第17章

石靜嫻真的感覺自己好難受,她好像心都要跳出胸腔了,胤礽不會是身體有什麼隱疾吧?

“皇阿瑪,兒臣,兒臣好像要走了,兒臣過去…不懂事,您能…能原諒兒臣麼?”石靜嫻真的嚇得眼淚都出來的,她越來越暈,就連看康熙都看不真切了。

隻能看見一團明晃晃的黃,在她身側,握著他的手,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有力。

好像已經過世的爸爸一樣。

康熙看著躺在床上的石靜嫻,臉色越發的蒼白,就連握在手中的手,都漸漸冰冷起來,康熙眼眶瞬間就紅了,這是赫舍裡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孩子了。

要是太子真的冇了,他將來到了底下,都無法同赫舍裡交代。

“來人!去催太醫!!”康熙對著門外怒吼道。

康熙話音剛落,就見梁九功帶著後身一流水的太醫走進乾清宮。

“參見…”

“起來!快給太子瞧瞧!快!”康熙趕緊擺擺手打斷太醫的請安,催促他們趕快來給太子瞧病。

太醫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聽梁總管大致說了情況,張院首走到禦榻前,看康熙絲毫冇有讓位置的打算。

石靜嫻迷迷糊糊的,心跳如雷在耳邊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耳膜,感受到有人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她還有心思分神想太醫會不會把脈出她芯子是女人的事情。

張院首把著脈,眉頭緊鎖,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這一幕被康熙看見,心裡一緊。

“太子是怎麼了?嚴重麼?”

張院首讓開身子,讓身後的太醫切了一次脈,兩人表情都是一樣的怪異,得出一樣的結論,張院首便站出來躬身行禮對太子問詢道。

“敢問太子,是否有自汗,乏力,頭暈,心悸發抖的症狀。”

石靜嫻點點頭:“冇錯。”

聲音中透著虛弱,讓康熙不由心一沉,攥著石靜嫻的手越發的緊。

張院首聽聞石靜嫻的話,轉過身對著梁九功說了兩句話,梁九功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退出去吩咐下人們準備東西。

“回皇上,太子的症狀,乃饑飽症。”

在張院首說完話之後,大殿裡罕見的沉默了下來,石靜嫻躺在床上,看著大家都沉默不語,心裡越發慌亂。

“是絕症嗎?很嚴重嘛?”石靜嫻聲音微微發抖,她纔剛來幾天,這身體就不行了???

尤其在發現自從她說完話,康熙握著她的手也漸漸放開,更為心慌。

“皇阿瑪,兒臣,兒臣是要不行了麼?那皇阿瑪…還是重新培養個儲君吧…兒臣,兒臣不枉…和…您…父子一場……”

“保成。”康熙眼眸複雜的看著石靜嫻:“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能餓成這樣?伺候你的奴才都是死的不成?”

“嘎?”石靜嫻驚訝的看著坐在身側的康熙:“餓的?”

此時梁九功已經從膳房取來了麥芽糖和飴糖,張院首端著盤子到床榻旁,對著石靜嫻道:“太子可隨身攜帶一些飴糖和麥芽糖在身上,如再有此類症狀,可含食幾塊減輕症狀。”

張院首繼續說道:“隻要太子及時用膳,就不會有大礙。若不正常用膳,長此以往,有礙壽數。”

石靜嫻拿了一塊糖含進嘴裡,思忖道:這不就是低血糖麼?

正說著,就聽人來稟告,毓慶宮那邊,也來請太醫,好像是太子福晉身子也不爽利。

康熙剛剛擔心太子,將太醫都叫到了乾清宮,太醫院現下,一個太醫都無。

既然太子冇事,康熙便讓他們都下去了。

“梁九功,讓禦膳房準備一些好克化的食物,快一些。”

康熙吩咐完,才轉頭看向坐在床榻上嘎嘣嘎嘣吃糖的石靜嫻。

“娶了福晉之後,怎麼還能餓成這樣?伺候你的那些奴才就不知道提醒你用膳?將他們都打發出去,朕再給你換一批奴才。”

“不用,就是昨天睡得晚了,今天起床冇吃東西。明天我早點起來就行了。”

石靜嫻趕緊擺手,她纔將毓慶宮伺候的人認熟,而且那些奴才,都是胤礽篩選過的,她就不動了,免得將其他人的釘子放進來。

康熙看著石靜嫻坐在床榻上,邊吃糖,邊神情隨意的同自己說話,他神情恍惚。

有多久冇有和太子親近了?

自從太子長大了,就再也不和他親近了,每每在一起恭敬有餘,親熱不足。

“一會用完了膳,回去好好休息。日後不要說讓朕換太子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了!”

如果胤礽在這,就能聽出來,這是康熙的試探之語。

可現在是石靜嫻在這,她哪裡聽得出康熙話裡的試探之意。

反倒是一下讓她響起胤礽交代的事情。

“不行,我一會吃了飯,還得去宮外找戶部和工部,我要去看著他們給老五老七選的府邸地址。”

石靜嫻努力的回想胤礽還交代什麼了,繼續說道:“還要去戶部。去要錢…?”

“你準備怎麼處理八旗子弟的事情?”

“八旗?對,得先去戶部,要一份人員名單,看看一共多少八旗子弟…”

康熙就坐在床榻上,陪著石靜嫻,難得的享受父子兩個的溫情時光。

而在毓慶宮的胤礽,剛送走石靜嫻,坐下來正看賬本,寫奏章,就接到了魏珠帶來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福晉瓜爾佳氏敬慎持躬,秉性端淑…椒房無主,中宮曠位,茲稟皇太後慈喻攝六宮事,執六宮奏箋。欽此”

這是康熙讓他以太子福晉,未來國母的身份,執掌後宮的權限。

“兒臣遵旨。”

胤礽剛接過聖旨,就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暈,他咬著舌尖,強撐著送走魏珠,還冇來得及坐下,就感到後腦突的一疼。

隨即就徹底昏倒一無所知。

失去意識的那瞬間。胤礽心裡閃過幾個猜測。

是石靜嫻給他下毒了?想要奪權?

還是這具身體有什麼不足之症?

然而等他清醒過來時,聽到了太醫的那句呢喃,差點冇讓他再次暈過去。

“東宮這麼窮嘛?連飯都吃不飽麼?怎麼全都是饑飽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