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哎呀,他們來的正好!”

扶蘇說道,“快請他們進來!”

“不可!”

蒙毅馬上擺手,“公子,不可見他們!”

“哦?”

扶蘇聽了一怔,“蒙卿,這是為何?”

“這……”

蒙毅馬上笑道,“公子啊,公子速來與他們交好,哪一日見不是見呢今日如果被他們見了這些東西,萬一搶走了就不好了,不如暫且讓他們回去,回頭再好好的與他們見一見?”

“哎,淳於博士德高望重,自然是不會搶的。”

扶蘇笑道,“況且這是儒家盛典,如果他們見了,那自然也是好事啊!”

“公子,不可啊!”

蒙毅心中一緊,心說該不會就要出事了吧?

“公子!”

就在這時,一幫儒生,三步並兩步的,就衝到了扶蘇的麵前。

“是淳於博士?”

扶蘇見狀先是一喜,後是一愣。

什麼情況?

這些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呀?

“站住!”

蒙毅見狀一急,上前指著他們怒斥道,“未曾得到宣召,竟敢擅闖大公子的望夷宮,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罪過?陛下知道了,還不嚴懲你們?”

隨即又對一旁的宮人喝道,“你們一個個是乾什麼吃的都眼瞎了還是腿折了,如此事情竟然不阻攔,難道想要被我定罪嗎?趕出去,全都趕出去!”

什麼?

看到這一幕,那幫儒生一愣,為首一人,頭髮花白,鬍子垂腹,瞪眼說道,“我等能自由進出望夷宮,都是大公子準許過的!你在這裡如此大呼小叫,你是大公子否?”

他正是淳於越。

“是啊!”

“大公子都讓我們能進來,你憑什麼不讓進?”

“這是大公子的望夷宮,你是何人?”

“我們是儒生,大公子讓我們進來,關你何事?”

眾人看著蒙毅,忍不住抱怨說道。

“你們?”

“哎,蒙卿,這確實是我準許的。”

扶蘇忙說道,“畢竟博士他們經常來找我,每次都通告也太麻煩些,就準許他們自由出入,也是好事。”

“哎呀!大公子,如此豈不是亂了規矩?”

蒙毅皺眉道,“如陛下知道了,當是不好!”

“如果父皇知道,我自然會向父皇解釋的。”

扶蘇說著,又看向淳於越等人,“淳於博士,看你們如此麵色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大公子,出大事了!”

淳於越一旁,叔孫通說道,“朝廷,正在抓捕術士啊!”

什麼?

朝廷,抓捕術士?

聽到叔孫通的話,扶蘇一愣,頓感意外。

蒙毅也是心裡一動,果然……

不過,是術士?

還不是儒生麼?

“朝廷,抓捕術士?這……是真的麼?”

扶蘇詫異道,“卻是為何?”

“朝廷說,術士們妄議朝政,圖謀不軌!”

一個儒生說道。

“朝廷說術士們妄議朝政,圖謀不軌?這怎麼可能?”

扶蘇詫異,“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諸位有冇有弄錯呀?”

“大公子啊,這絕對不會有錯的!”

那個儒生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本來是要拜訪我的表哥的,結果還冇走到他家,他家就已經被官兵包圍了,官兵們說不準放過任何一個妄議朝政的逆賊,我表哥除了幫陛下尋找長生之法,可從來冇有做過任何悖逆的事啊……我,我差點也被抓了……”

“我也看到了!”

另外一個儒生聽了也馬上說道,“我看到鹹陽城裡不少地方都在抓人,抓的幾乎都是那些術士!”

“是麼?”

扶蘇詫異,“突然發生如此的事情,我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哎,既然抓的是術師,又不是你們這些儒生,你們急個什麼?”

一旁,蒙毅馬上說道,“不如現在都各自回去,關起門來,什麼都不必管,不要說,不就得了?還是趕緊都走吧!”

“哎,這位大人,您這是什麼話?”

先前那個儒生忍不住說道,“這要是真的是罪同謀逆,那到時候死的人可就多了,萬一牽連了我可該怎麼辦?畢竟,謀逆者,要夷滅三族啊!”

說著,他看向扶蘇,哭喪道,“大公子救命啊!大公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是啊大公子,這受到牽連的可遠不止他一家!”

“術士之內,也有不少人是學習儒道的,萬一到時候朝廷追究下來,可是要牽扯到不少的儒生啊!”

“大公子,可一定要救我們呀!”

“大公子如果不救人的話,那麼我們就危險了!”

“難道大公子要見死不救嗎?大公子賢名在外,不能如此啊!”

眾人一陣哭喪喊道。

“諸位,諸位莫急!”

扶蘇說道,“我必然不會對諸位見死不救的!”

什麼?

聽到扶蘇的話,蒙毅忍不住眉頭一皺。

他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哥哥蒙恬要讓他過來勸住扶蘇了!

原來如此!

“大公子!”

蒙毅正要開口,卻被淳於越搶了先。

“大公子!”

淳於越說道,“這次不管是儒生還是術士,大公子都要救纔是!”

我特麼?

聽到淳於越的話,蒙毅忍不住喝道,“術士還救什麼?”

你有病吧?

“哼!像你們這幫薄情寡義的人,當然不會如此想了!”

淳於越冷喝一聲,隨即對扶蘇說道,“大公子,如果這次不救他們,那麼陛下勢必會對人大開殺戒!大秦剛剛奪得天下纔多少年?難道又要大型殺戮了嗎?如此不德的事,如果放任,勢必天人共怒!

況且,術士之中,多有學得儒道的人,他們身上都有孔孟的聖賢之道,那都是治國的良策!把這樣的人殺了,難道陛下就不會後悔嗎?

更何況,這求取長生之道,本來就是陛下自己的固執!我看,是陛下自己明白長生之道,求取無用,因此才惱羞成怒,要加害嚴懲所有人的!大公子,你切莫讓陛下把人殺了,否則,天下人何不怒大秦的暴政也?秦,又如何能讓天下人信服?”

“混賬東西!”

蒙毅聽罷,怒而抽劍,“像你這不尊陛下,不尊朝廷的老匹夫,纔是人人得而誅之!”

“怎麼?”

淳於越聽了,皺眉喝道,“暴君之下必有佞臣,你要殺人滅口嗎?”

“我先把你這不忠不仁,還要教唆大公子不忠不孝的逆賊給誅滅了!”

蒙毅怒道,“以正大公子視聽!”

“蒙卿,不可!”

扶蘇見狀,馬上抽身,一擋,擋在了蒙毅的麵前。

“大公子,您看,他要行凶殺人!”

眾儒生見狀,忍不住紛紛喊道。

“蒙卿,淳於博士德高望重,你豈能如此?”

扶蘇喝道,“把你的劍收起來!”

“大公子!”

蒙毅說道,“我可不殺此老賊,你斷不可去替這幫人求什麼情啊!否則,聖上必然大怒!”

“哎呀!”

扶蘇說道,“如果知情,還要坐看這些無辜的人死,那我扶蘇豈不是要被天下人聲討?更何況,儒道利於大秦,乃聖賢也!父皇如果真的要牽連儒生,我豈能不管不顧?”

“大公子,難道,要悖逆陛下嗎?”

蒙毅忍不住喊道。

“大公子?你若不去,那老夫就去!”

淳於越喝道,“老夫這一條老命豁出就不要了,我也要碰死在鹹陽宮的門前!為了天下,為了廣大的儒生,我有何懼哉?”

“你死就死吧,你現在就死,不是更好?”

蒙毅聽了喝道,“你豈能與大公子相比?”

“蒙毅,住口!”

扶蘇聽了喝道,“你若如此說,那我就要請你出去了!”

“大公子……”

蒙毅見狀,咬牙說道,“大公子如果真的要去救人,那,請聽我一言!”

“是什麼?”

扶蘇看著蒙毅,狐疑問道。

“大公子如果想要救人,那務必要從長計議,至少……”

蒙毅正說著,忽然有一個宮人,匆匆來找扶蘇。

“大公子!”

一個宮人匆匆走來,扶蘇見狀,馬上說道,“何事?”

“大公子……”

宮人在扶蘇耳旁低語了一陣,而後說道,“他說了,請大公子火速過去呢!”

“哦?是他?”

扶蘇聽了一喜,“好,好啊!”

好?

聽到扶蘇的話,眾人紛紛一愣。

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