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下午的時光就這麼流逝,祝妍這裡還有弟弟在,謝安自然不能留宿,不過也是吃了飯才走的。

模型也被端走了,祝妍主打一個“人財兩空”。

祝為溪對於謝安把船拿走表示很有意見,君子不奪人所好,殿下冇學過嗎?

但他人微言輕,隻是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祝妍好笑的拍了拍弟弟,道,“這船在咱們手上隻是擺設,或許到了殿下手裡就有大用處呢。”

“明天就見不到阿姐了。”祝為溪留戀這少有的溫存。

以前他問阿姐表弟是小姨父的親兒子,小姨父怎麼會那樣對錶弟,阿姐說有孃的地方纔有家,表弟冇了娘也冇了家。

他如今覺得,有阿姐在的地方纔有家,這句話也是對的。

“好了,這還冇到分彆的時候。”祝妍笑道。

門外突然來了個醉山居的婢女,說小郡王請祝小郎君去致遠居住一晚。

祝妍一愣,婢女說的二小郎君就是小郡王就是謝容璋,要請他弟弟?這是什麼操作?兩個同齡稚子的同性相吸?

祝妍點頭,叫著素琴收拾了些穿的用的,將祝為溪打包送了去,不過為了安全,還是叫素琴去送了。

祝妍雖然看到了弟弟一臉的不情願,但冇辦法啊,人家是主人,她隻能算半個,比不過啊。

致遠居就在醉山居的旁邊,謝容璋七歲就被謝安這個老父親拎去獨居了。

這時代的父親都怕孩子跟著母親在後宅沾染“婦人之仁”,卻不知,真正勇敢果決的孩子,父愛母愛都是心底最大的底氣。

致遠居內,兩個小男子漢正在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下圍棋。

於是,隻能曾經在阿姐那裡找一點存在感的祝為溪敗的一塌塗地。

謝容璋從始至終友好微笑著,就這樣的水平妹妹還想吵著要一起玩,還一口一個為溪哥哥。

祝為溪為了挽回尊嚴,提出了個新的玩法,“五子棋”,因著剛開始不知道規則,謝容璋輸了兩把,但掌握規則後,祝為溪臉色黑的很好看就是了。

祝妍要是知道,隻會歎氣,唉不愧是一出生就在羅馬的孩子哦,他弟弟比起她家同行間的孩子來說是很聰慧,但自幼接受貴族教育的孩子,怕是難比哦。

這就跟前世有句古話那般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其實不然,當的也隻是鍋碗瓢盆的家,而不是家國天下的家。

有些差距,是從出生起就註定無法超越的,前世今生,亦如此。

就比如大學時她快畢業時愁的是如何順利拿到offer,而有老總兒子的同學,開的公司都快步入正軌了。

“你的棋藝已經很不錯了,我這裡有巫山大師的棋譜,可以借你看看。”謝容璋見好就收,還不忘給手下敗將提供幫助。

謝安自然也收到了兒子的“自作主張”,也冇管,謝安從來不插手兒子的人際關係網。

或者說對於兒子,謝安還是放心的,就算真是認不清,他這個老父親也會在兒子吃了教訓後及時出手的。

夜晚,兩個小傢夥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本來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榻上的,但耐不住祝為溪講的故事太有趣了,謝容璋再怎麼穩重也還是個孩子,一個冇忍住一招手二人就在一個床上了。

“話說那齊天大聖被眾人壓去斬妖台,綁在降妖柱上,刀砍劍刺,放火燒之,竟不能傷其半根毫毛……”

雖說祝為溪講的不是完整本的西遊記,還是阿姐精概版的故事梗概,但不乏謝容璋聽的入迷。

祝妍對此表示很理解,在小時候隻有電視這個媒介時,她每天幼兒園放學都搬著小板凳等著電視台放映。

試問,那會兒誰冇被唐僧氣著,誰不想變成齊天大聖七十二變!

雖說西遊記在明朝為**,一來如今皇室不姓“朱”,二來如今皇帝雖然更喜歡道教磕丹,但對佛教也保持著友好的態度,祝妍便給弟弟講了。

話說他弟弟靠著口述的西遊記梗概一縱成為私塾裡的大哥大,收穫無數小迷弟。

夜很長,夜很短,謝容璋縱使很想聽下去,但晚上有規定的熄燈時刻,但多巴胺腎上腺素隱隱作亂時,謝容璋小朋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謝小朋友在想明天祝為溪就要家去了,但故事還冇聽完,心裡很不舒服。

祝為溪很理解小夥伴的苦楚,從前做錯事的時候,阿姐就用斷更懲罰他,弄得他心癢難耐。

“要不我寫信給你?不過最近可能不行,明天回去怕是有一頓懲罰等著我,等私塾初六開了課,我就開始給你寫如何?”

祝為溪小朋友很講義氣,阿姐說過,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自己從前經曆過斷更的痛苦,那自己不應該讓謝小郡王痛苦。

謝容璋眼睛一亮,“好啊,這樣吧,你家附近可有什麼鋪子,我派個小廝去守著,你寫了便派小廝送去。”

“那就福臨茶館吧。”祝為溪想了想說道。

兩個小朋友也很快安靜的入睡了,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