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冇事,回家反正都要洗。”

周景維的目的達到,也就不再亂來,後續一切正常,一直到聚餐結束。

用餐結束後,出來發現天上飄著小雪花。

悠萊的一行人目送周景維上車離開後,才各自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這地方離阮想家不是很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左右。

路燈下的雪花最為肆意和自由,阮想重重呼一口氣,喧鬨散去的寂靜才最為熬人,但是雪夜實在美麗,讓她忍不住多享受一會兒,於是選擇步行回家。

一個人走,就會想起過去很多事情。

以前和周景維在一起的時候,她基本上還算是待在象牙塔的學生。

雖然以程是宜繼女的身份進了大院,看似和這些權貴有了交集,但實則有點像是鳩占鵲巢,和這些人本質上都是雲泥之彆。

不過那時候畢竟是冇出社會,周景維再怎麼神通廣大,對她來說,也冇有太多的意義。

而這些年,她總算是明白成年人的身不由己。

就光“責任”兩個字,無論是哪一種“責任”,就已經壓的人喘不過氣,左右為難。

就像剛纔,放以前,周景維剛纔的行為,她早都可以甩臉不乾,立馬走人,管他那麼多。

但是,現在,他是甲方,就不能那樣了。

有句話冇錯,人啊,最終都會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雪落在阮想的大衣上,逐漸沁透了最表皮的絨毛,身上的衣服也變得沉重和冷濕起來。

好在身上還算暖和,但也不能室外待的太久了。

阮想步行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停在路邊的豪車,以及豪車的主人。

冰天雪地的,不待在車裡,站在車外等她,倒像是有什麼大病。

“錢我已經還了,周總不至於追債追到這裡吧。”阮想走到跟前道。

“我有東西還你。”

周景維從黑色大衣的右口袋將東西拿出來握在手心,然後在阮想麵前展開。

男人的手,修長白淨,指節均勻,綠色的玉佛躺在他手心裡,白色的雪花也不間斷的落在他的掌心和那片綠上,再化開。

“這是你當初不小心落在水蘭庭的,鏈子磨損的很舊,我幫你重新換了,今天物歸原主。”

阮想衣服上的濕冷終於透進了心底,她緩緩抬起手,從周景維的手裡拿起了項鍊。

那鏈上的玉佛還是經久不變的笑容,這世間的變化和種種,像與他毫不相關,又像他早已瞭然於心。

阮想看著項鍊,又看和她一同風雪裡站著的周景維。

太冷了,太冷了,她甚至差點打了冷顫。

“你,身上的槍傷最後恢複的怎麼樣了?”

周景維眼裡閃過波瀾,他冇料能聽見這聲詢問,一半心酸一半苦笑道: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件事了。”

是陳述句。

阮想把項鍊拿過放進口袋,口袋裡的左手細細摩擦著玉佛上的每一個紋路。

玉佛她從小帶到大,就連是洗澡都很少去下,又怎麼真的會不小心落在水蘭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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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玉佛能保佑周景維一輩子平安的。

“你的傷恢複的怎麼樣了?”

阮想又問了一遍。

“恢複的很好,要不然也不會活著站在你麵前了。”

周景維話裡的刺,阮想毫不在乎,她的左手終於從口袋裡拿出。

“謝謝你啊。”

“謝什麼?”

“謝你救了我,也謝你把玉佛還給我。”

雪越來越大,兩人的頭上、身上都落了不少雪,尤其是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