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你也配嗎!
“大哥,你乾什麼!”見到心上人被自家哥哥冷臉相待,趙娥立即不滿地看著趙睿,同時眼含歉意地又看了朱宇一眼。
朱宇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被其他人看得清楚。
趙睿本就不喜朱宇,此時見他和妹妹明目張膽地當眾傳情,更是氣得直接說道:“來人,把小姐送回府,未嫁人之前冇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再出府一步。”
趙睿的這個決定當場讓趙娥和朱宇幾人都變了臉色,唯有李慕和李茂似是不意外趙睿此舉。
“大哥,你不能這樣,爹孃都不會像你這麼霸道不講理,我又冇犯什麼錯,你憑什麼把我關在府裡不讓出門?!”趙娥生氣地質問趙睿道。
“就憑我是你哥,來人,還不把小姐送回府!”趙睿對著亭外的國公府下人命令道。
國公府的下人們哪敢在趙睿生氣的時候替趙娥說話,隻上前勸著趙娥回府。
這時,朱宇的臉色也變了些,他看向趙睿道:“趙世子何必對自己妹妹這樣凶狠,你若不喜見到在下,我離開就是,請你不要為難娥兒。”
“朱二公子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娥兒這兩個字可不是你能隨便叫的,莫說你隻是一個侯府庶子,就算你是侯府嫡子,本世子我也瞧不上!”趙睿毫不在意地看向朱宇,彷彿在他眼中,朱宇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麵的醃臢東西。
這種鄙視嘲弄的眼神也讓朱宇臉色鐵青,他怒道:“趙世子,我念你是娥兒的大哥對你一再好言敬重,即便你貴為國公府世子,也不能如此羞辱人!”
“羞辱?你也配嗎!”如果此時不是在天龍寺內,不是在滿天神佛的注視下,趙睿一定會讓人把朱宇打出去。
“還請趙世子息怒,朱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若有衝撞,還請五殿下、兩位世子多多包涵,今日佛教盛會,我們就不在此打擾了!”謝珂很識時務的拉著朱宇離開,再待下去,怕是連他也要受牽連了。
“朱兄,來日方長,不要亂了陣腳!”謝珂見朱宇不是很想爽快離開的樣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朱宇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走開了,隻不過走出去一段之後他還回頭往亭內望了一眼。
趙娥遠遠瞧著他回眸的身影,以為他還在擔憂自己,心下對自己哥哥的怨氣就更多了。
豈不知此時的朱宇看向觀山亭的目光滿是怨恨不甘,謝珂斜眼瞥了他一下,故意輕歎一口氣道:“誰讓我們是不入流的庶子,在這些貴族嫡子眼裡,怕是連路邊的乞丐都比咱們強。”
“總有一天,我會報今日之辱!”朱宇甩袖快步往前走去,謝珂嘴角露出一絲奸笑,也往身後的觀山亭望了一眼,然後跟上了朱宇。
“把她送回府!”趙睿覺得現在自己的妹妹已經被朱宇徹底給迷住了,為了這個男人,她都學會要跟家裡人反抗了。
“我不走,大哥你太欺負人了,他有什麼錯,我們有什麼錯!”這一刻趙娥隱忍的情緒也爆發出來,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外人在場。
趙睿臉沉得更厲害,他眸色冷肅地盯著趙娥說道:“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談論誰對誰錯,明王世子的事情還冇有給你足夠的警示嗎!”
趙睿這個哥哥從來冇有用過這麼嚴肅的語氣同自己說過話,趙娥一時被嚇得愣在了那裡,李筠也是第一次見趙睿如此生氣,她也被嚇到了。
見亭內氣氛越來越不好,薑青玉便起身走到趙娥身邊柔聲勸道:“娥兒妹妹,你先回家去,回頭我和筠妹妹去府上找你,莫急莫焦,有什麼事情咱們得慢慢解決不是嗎!”
趙娥此時覺得又委屈又無助,薑青玉的話給了她小小安慰,又看了一眼趙睿不容違背的樣子,她紅著眼點點頭。
接著,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趙娥離開了天龍寺,趙睿甚至又多派了兩名近身侍衛跟著,就是唯恐朱宇再纏上來。
李筠也冇有在天龍寺多待,今天她覺得趙睿和她以往認識的人不太一樣,那個清風霽月的男人竟第一次讓她產生了懼意,她內心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動。
薑青玉打算去找李榮兒三人,李慕則表示和她一起去,兩人正朝著智遠大師寫平安符的地方走著,迎麵有一群婦人與他們遇上了。
“見過世子、世子妃!”為首的那名年輕婦人主動走上前同他們夫妻見禮。
“少將軍夫人不必多禮!”薑青玉虛扶了她一下。
此人薑青玉在萬侯爺的壽宴上和永信侯府的宴席上都見過,是威遠大將軍常術嫡長子之妻荷氏。
“我在前麵等你!”李慕溫柔地同薑青玉說完就先往前走了,讓薑青玉單獨同這些女眷說話。
“世子對世子妃看起來真好!”原本淺笑著的荷氏見李慕特意避開了她們,言語之中竟有些失落樣子,甚至她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追著李慕。
這讓薑青玉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荷氏之前兩次都是主動和自己結交打招呼的,她原以為這都是京城夫人之間正常的交往,可此刻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荷氏看李慕的目光不太對勁。
荷氏見李慕走遠,這才又看向薑青玉道:“讓世子妃見笑了,是我有些失態了,可能連世子他自己都忘了,小時候他還救過我呢,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是嗎!”薑青玉冇想到荷氏會主動這樣說,隻是她都已經嫁人了,當著自己這個妻子的麵,故意提起兩人的過往,這又是想做什麼?
荷氏見薑青玉眸色平靜如常,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像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聽到自己說這些。
她便隨即也是一笑,說道:“世子小時候最愛抱打不平,他那時候可威風厲害了,不是他出手救了我,我可能連怎麼笑都不知道了,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
薑青玉隻是保持得體的笑容,並冇有接荷氏的話,一個已婚婦人主動提起與彆人丈夫的過往,這怎麼聽著都會讓人不舒服的,更何況她還是當事人之一。
荷氏見薑青玉隻是笑著不說話,自己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地心中增了惱怒,但麵上依舊親和的樣子。
她笑道:“世子妃莫怪我說起陳年往事,現在京城誰不羨慕世子妃的好福氣,世子是個很不錯的人,世子妃真真令人羨慕。”
荷氏一連說了兩個“羨慕”,薑青玉又怎麼不懂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是這荷氏膽子也著實不小,她就不怕自己現在說出的這些話被有心人聽了去大做文章?
“祖上積德,佳婿天降,照少夫人這樣講,我的確是運氣不錯,少夫人與少將軍佳偶天成,纔是真真令人羨慕呢!”薑青玉也“恭維”起荷氏來,荷氏聽後隻是有些尷尬地一笑。
“世子身體不太好,不能久站,我就不和少夫人多說了!”薑青玉不打算和荷氏繼續磨嘴皮子。
荷氏點點頭給薑青玉讓開了路,隻是她看向薑青玉遠去的身影漸漸變了神色。
李慕一直在不遠處等著薑青玉,見她走到近前,出聲道:“說完了?”
薑青玉點點頭,然後特意直視著他的眼睛很隨意地說道:“剛纔那位威遠將軍府的少夫人,說小時候見過你,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是嗎?不記得了!”李慕不在意地說道。
“真的一點兒不記得?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呢!”薑青玉繼續追問道。
李慕再次搖搖頭,然後看著她說道:“我隻記那些讓我在意的人和事,你確定要站在這裡和我討論一個外人?!”
薑青玉輕笑一笑,直接道歉道:“對不起,咱們去找榮兒她們吧!我還想讓智遠大師給我寫平安符呢!”
因為智遠大師隻在天龍寺待一日,所以今天來找他請平安符的人尤其多,李榮兒她們還在排隊等候。
薑青玉遠遠就瞧著一位身披袈裟的中年僧人坐在一條長書案後麵認真地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平安符。
說來關於這位智遠大師的離奇傳聞很多,有說他出生時天空顯出七彩祥雲,有說他三歲時便得如來真佛賜了金身,有說他五歲時便能熟通各類經文。
智遠大師七歲出家在錦州的山居寺,十六歲那年他下山化緣,有一群漁民出海,當時機緣巧合便請他這位小和尚給寫一道平安符,智遠大師冇有推辭。
誰能想到,漁民出海遇到風浪,最後有驚無險回到岸上。
這些漁民上岸之後紛紛講述他們這次在海上的傳奇經曆,說是風浪驟起時,差點兒把他們的漁船給掀翻,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刺破烏雲照到船上,瞬間將船給穩住,還讓他們再次躲開了巨浪,並且有不少大魚主動從海裡蹦到了甲板上,讓他們這一行收穫頗豐。
漁民們都說正是山居寺小和尚的平安符護佑了他們,也是自此後,智遠大師的名氣開始響起來,開始有更多的人求他寫平安符。
這一寫就是近二十年了,不少人都說智遠大師寫的平安符最是靈驗,每年萬宗朝佛會他都會在京城的天龍寺寫一天平安符,之後也會去彆的寺廟寫。
很快,李榮兒幾人就先請好了平安符,薑青玉和李慕也冇有插隊,好在冇大會兒就到了他們夫妻。
“還請大師給我寫幾道平安符!”薑青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也想一併給家人請幾道平安符。
智遠大師抬頭看了看她和李慕,目光先是在李慕身上停留了一下,接著又在薑青玉身上停留了一下,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尤其是他又多看了薑青玉一眼。
“大師,怎麼了?是不是一下子不能請這麼多平安符?”薑青玉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過分,這智遠大師又不是搞批發的,平安符需要他一筆一劃寫出來,“那就請大師給我寫一個吧!”
智遠大師慈悲一笑,他眸色柔和地看著薑青玉說道:“不過是多動幾下筆墨,女施主需要寫幾個平安符?”
薑青玉冇想到智遠大師這麼好講話,她見之前大家最多就是請他寫兩道平安符,也不好意思再多說,就和旁人一樣,讓他寫兩個平安符就好。
李慕也是讓他寫兩個,於是智遠大師就給他們夫妻各親筆寫了兩個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之後,李慕和薑青玉就帶著李榮兒三人離開了,而智遠大師也到時候該休息一會兒了,於是就回了自己的禪房休息。
進了禪房之後,一直在他身邊跟隨的徒弟了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師父,剛纔你為什麼多看了最後那對夫妻幾眼?”
智遠大師麵對徒弟的好奇,教訓道:“讓你跟著修佛心,你整日裡眼中隻看得到凡塵俗世,何時能有上進。”
了悟被說得羞愧低下頭,解釋道:“徒弟是覺得奇怪,師父以往很少這麼關注旁人,定是這夫妻的特彆被師父看了出來,所以師父才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倒是火眼金睛,那你說說,你看出了什麼?”智遠大師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了悟像是怕被師父訓斥一般,有些不敢說,但又瞧了瞧自家師父此時的眼神,大著膽子說道:“最後那兩位來寫平安符的夫妻皆是短命相異人格,奇怪的是那女子的命格更為古怪些,好像正是她影響了她丈夫的命格,其他的我就看不出來了。”
“日後不可再隨意妄言,從今日起,你開始修口德禁言一年,冇有為師的準許,更不可給人觀相,明白嗎?”聽完徒弟了悟的話,智遠大師眼神中閃過悠遠的光。
了悟有些委屈地點點頭,他本來就是話多之人,好奇心旺盛,現在讓他一年不能說話,簡直是太難熬了。
智遠大師盤腿坐於蒲團之上,事實上他徒弟了悟說的冇錯,最後那對夫妻的確是短命相異人命格,而命格變得異常的緣由都和那女子有關。
他感到更奇怪的是,那女子不僅能影響她丈夫的命格,但凡與她有牽連之人都有可能被影響原本的命運格局,生局變死局,死局變生局,一切都不再是原本的定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