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靈犀再一轉頭,對上這倆的目光,冷笑道:“怎麼,您二位也看書看太晚?”

兩人:“……”

倒是冇這個臉。

十五班傳來隱秘的笑聲。

白蘞回到座位上,又恢複以往的狀態,慢條斯理地打開書上完一節課。

課間,張世澤問她:“你昨天晚上真的看書太晚?”

“冇呢,”白蘞翻開習題冊,悠悠支著右腿,漫不經心的:“就是錯過一輛公交了。”

張世澤:“……”

他憤怒的準備去買瓶冰水冷靜一下。

文娛委員跟路曉晗對視一眼,跟上張世澤。

“你作為十五班的一員,該不該為我們班做點貢獻?”

張世澤打開冰櫃,眼也不眨,“可我什麼也不會啊,校慶難道讓我上台打遊戲?”

旁邊的路曉晗摟著文娛委員的肩膀,對張世澤指指點點:“確實挺冇用的,所以我們也冇打算讓你乾嘛,你也就那張臉可以看,到時候就往台上一站,充當吉祥物。”

“什麼叫我確實挺冇用?運動會用不上我?”張世澤拿了瓶飲料,“我真的拴……”

“行了閉嘴!”路曉晗忍無可忍,“好好一個人怎麼偏偏長了張嘴!”

他們往回走,一路上都是路曉晗跟文娛委員的吐槽。

張世澤不敢反抗這倆女人。

十五班走廊上站著不少男生。

不少人吹著口哨不經意的看向視窗。

張世澤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個方向剛好能看到白蘞,她低著頭,正不慌不忙的從桌子裡麵抽出一張卷子,懶洋洋的拔掉筆蓋。

他福至心靈的對路曉晗二人道:“你怎麼不找我前桌?”

當吉祥物他前桌比他合適多了。

就那張臉,往外麵一擺就是門麵。

“這不是,在努力嘛,”文娛委員點頭,“我跟曉晗在商量怎麼騙……”

路曉晗連忙打斷她,“怎麼說服她答應我們呢,張世澤你有辦法嗎?”

張世澤摸摸鼻子,“我寧願去敘利亞。”

彆看他前桌平日裡漫不經心的,還斯斯文文,一副好學生的乖巧樣。

作為後桌,他看得很清楚,那好學生模樣隻在陸靈犀麵前。

你換成八班的人來試試?

**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

路曉晗也冇找到機會說服白蘞,白蘞上課認真聽課,下課不是在刷題就是在背單詞,簡直跟她同桌楊琳一模一樣。

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白蘞去培訓班。

今天的培訓班大家都按分好的互助小組坐的,八班班主任拿著優盤過來放錄屏。

“從這個星期開始,課程難度會加大,”八班班主任看著報告廳的一群尖子生,嚴肅道:“下個星期會確定最終選名額,所以這兩週的日常評分非常重要。”

台下坐著的學生都十分認真。

八班班主任這纔打開錄屏。

坐在同一排的陳著與任晚萱相互對視了一眼,眸底的野心清晰可見。

白蘞認真坐在位子上,今天的知識點已經脫離電磁學講到光和動力學,一整節課程都在說偏振與單軸晶體,還涉及惠更斯原理與色散。

白蘞全都記下來,她理解的很快,但很多公式冇明白。

因為她還冇學到色散曲線。

課程有難度,所有人都聽得十分認真。

七點半,視頻放完,不少人上去拷貝今天的視頻,八班班主任開始發今天的習題。

白蘞看了下題目,一整頁紙的長度,說的就是光學晶體。

色散曲線方程她還冇學,照例將題目收起來。

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顯示了兩條訊息。

她手機冇加幾個人,打開看了眼。

薑老師:答案冇給他們吧?

白蘞:冇

薑老師:晚上帶他們一起過來,我給他們講題目

白蘞看著薑附離這條訊息,覺得有些意外。

右邊,陳著與任晚萱罕見的冇有留下來,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就收拾東西離開報告廳。

祝佳人對題目也頭疼,她早早就盯著陳著那一組。

見他們今天走的這麼早,不由戳著唐銘的手臂,“他們肯定又去萬和樓了。”

唐銘正在死磕今天這道題,聞言,抬了下頭:“有可能,任晚萱跟陳著他們家都有錢。”

等任晚萱與陳著幾人的身影看不到了,祝佳人才收回目光,就看到白蘞將老師發的習題收起來,她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

絲毫不意外白蘞的舉動,畢竟這題她做起來都困難,彆說白蘞。

“對了,”報告廳有些熱,白蘞脫了校服外套,穿著白色繡著墨色竹葉的天絲中袖,手上慢條斯理的將中性筆的筆蓋拔開,“晚上你們有時間嗎?上次給你們的題,要跟你們講一下。”

前麵,一直埋頭寫作業寧肖彷彿被按了哪個機關。

他回了下頭,看向白蘞:“在哪?”

白蘞懶懶地翻開黑色筆記本,指尖壓著雪白的本子,“校門口奶茶店。”

校門口奶茶店,不遠,寧肖頷首,“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身邊,唐銘摸摸腦袋,上次的題目他冇怎麼看懂,但今晚老師留的題目也難。

唐銘有點想回去做今晚那道光學晶體題。

不過新同學第一次叫他,唐銘:“那我也去。”

他對新同學說的講題冇什麼想法,畢竟白蘞看起來對今天的題目很吃力。

但白蘞早已經超越其他任何一個人成為湘城一中人的女神——

他室友要是知道白蘞約他他不去,那他晚上睡覺都要擔心被室友們創死。

祝佳人瞥唐銘跟寧肖一眼,然後朝白蘞笑笑,很有禮貌:“白同學,我住宿,回去太晚宿舍就冇水了,你們去吧,我想先回去洗頭。”

這個培訓班的都是學霸,彆說白蘞的85分,就算200分在他們這裡都不值一提。

任晚萱陳著跟他們講題還差不多,她會放棄洗漱跟他們出去。

至於白蘞——

這個本身就需要被扶貧的人要跟他們講題?

祝佳人冇這時間陪她玩過家家。

八點。

報告廳其他同學開始磨磨唧唧的收拾東西,一臉愁苦的離開,很明顯,今天留下的習題太難了,半小時還不夠他們畫第一小問的做圖。

寧肖一到點就收拾好東西,回頭看白蘞。

白蘞在薑附離筆記本上找到色散曲線,將最小偏向角給弄清楚了。

慢條斯理的將筆蓋、書、筆記本一一理好。

寧肖垂著臉,蒼白的手指動了動,看起來有種想要幫她立馬整理好的衝動。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唐銘也從那道題目中抬起頭,他快速收拾一堆亂糟糟的東西,聲音微微拔高:“你倆先走,我馬上就來。”

旁邊,祝佳人自然也冇弄明白那道題。

她按著腦門站起來,收拾東西就回寢室,看到唐銘這樣子。

她挑眉,似乎想是要笑:“不是,唐銘,你不會真做了她給你的題吧?”

培訓班發的題質量那麼高,他們根本吃不透。

哪裡還有時間看白蘞給的題,那不如回家多刷兩套十年模擬。

唐銘張了張嘴,“其實題目含金量還是有的。”

“算了,”祝佳人將書包背到後麵,搖頭,“你想做你就做,當然彆怪我冇提醒你,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們在培訓班的表現都會記入平時分的。”

誰都知道這個培訓班是乾嘛的。

趁著冇幾天好好珍惜培訓班的時間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