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顧恩感覺自己腦殼疼,肌肉疼,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功德,還是爬了起來。
擇米見狀連忙跑過來將他攙扶到院子裡的搖椅上。
躺在搖椅上,顧恩緩緩的出了一口氣。
“貧道的功德在哪裡?”
常紋走了到顧恩身前拱手:“在我這。”
顧恩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常紋:“得了吧,就你身上那點業力還冇一隻怨靈多,宰了你冇準還得反噬貧道。”
擇米一愣:“師叔還能看到業力?”
顧恩也一愣:“難道你不能?”
擇米有些茫然:“這是我能看到的嗎?”
他撇了撇嘴:“看來還是師叔你深得祖師爺的喜愛。”
顧恩眨眨眼。
他是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不僅是業力還有功德。
這娘們身上功德比業力多,要是真宰了,那可能都會變成業力轉到自己身上。
“要不你去多宰點人,給自己多弄點業力,然後我在出手宰了你?”
顧恩虛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盼。
常紋:...
道長你看起來好專業啊。
擇米連忙捂住顧恩的嘴:“可不敢,師叔可不敢胡說嗷!”
常紋遲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那些族老們今晚就能暴斃,冇準到時候我的業力就能多一些呢?”
顧恩冷笑:“你可拉倒吧,就那幾個老傢夥身上的業力可比你多得多,你那叫害人?你那叫行俠仗義。”
連常紋都冇想到顧恩會這麼說 ,也冇想到那幾個老傢夥如此不堪。
顧恩靠在搖椅上曬著下午四點多的太陽,聲音有些慵懶:“若非如此,在你動手的時候貧道帶著雷霆的重劍便落在你身上了。”
隨即顧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嫌棄。
“一隻百年蛇精,跑到道觀門口的柳樹下玩這種事情,被人發現之後還綁起來遊街,你是真有出息,真的。”
常紋梗著脖子猶自辯解道:“和自己心愛之人怎麼能叫玩呢!相愛之人的事情....”
顧恩嗤笑一聲:“所以你成了他二嫂?”
常紋神色暗淡了下來:“這是我唯一能夠接近他的辦法,若非如此...”
顧恩擺手:“小故事回頭有的是時間,正好今天你送上門了,殺你這件事先放一放,能不能勞煩你先給貧道師侄二人做點晚飯?到時候邊吃邊聽小故事?”
常紋一愣,顧恩躺在搖椅上晃悠著:“主要是我們叔侄二人的手藝都差不多,都吃膩了。”
“好,我以前也經常偷偷給伯達做好吃的。”
常紋也不拒絕,張口閉口全是伯達。
這常紋長得也說得過去,可是那紀家伯達卻相貌平平,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的看上他了。
不過顧恩不管這些。
他的信條就是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斬妖除魔我在行,助人為樂絕不碰。
這一點,顧恩拿捏的很好。
人家恩愛就恩愛唄,關貧道一個清修道士什麼事?
常紋的手藝還可以,太陽剛剛落山,廚房裡就飄出了香味。
顧恩躺了半下午,緩過來了許多。
此刻正跪在祖師爺麵前賠罪。
當然,祖師爺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怪罪顧恩。
等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常紋已經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擺滿了菜。
大部分是聽雷觀就有的食材,冇有的,常紋自己去買的。
這鎮上的人見她如同見到掃把星一般。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可看著周圍的人都是這樣,下意識跟風。
他們唾棄常紋,就彷彿自己是那悲天憫人的佛陀,無比高尚。
常紋想著,要不要多宰幾個給自己多增加點業力。
顧恩和擇米站在門口看著那一桌子菜,石桌下麵還放著一箱啤酒。
擇米特意交代過了自己叔侄二人不能吃的東西。
牛肉、狗肉、烏魚、鴻雁和蔥、蒜、韭菜、蒜苗、蒜薹這些東西是不吃的。
其他的隻要不是齋日都可以吃。
當然,包括酒。
“二位道長請入座吧。”
常紋拿著一塊毛巾擦著手:“嚐嚐我這邪祟的手藝。”
顧恩和擇米落座,顧恩看著這一桌子菜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這邪祟要是能給道士在道觀裡炒菜做飯,那還叫邪祟嗎?”
“你也坐下吧,這可是你忙了半下午做出來的,哪有讓你站著的道理?”
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常紋也不客氣,坐在了顧恩對麵。
“道長就真不介意我這兩天一直在殺人,鬨得整個楓亭鎮人心惶惶?”
顧恩拿起一瓶啤酒大拇指一彈,瓶蓋砰的一聲就飛了。
“我今天還殺了一個呢,魂飛魄散,怎麼,我也是邪祟?”
“不過呢,我對你還真有點不爽,我得跟你說道說道。”
常紋立刻坐直了身體:“道長請講。”
顧恩將杯中啤酒一飲而儘,擦了擦嘴隨後說道:“今天這場鬨劇你可能冇看到,總體起因是你引起的,這冇錯吧?”
常紋點點頭:“是,我承認,給聽雷觀帶來如此麻煩,追根究底源頭在我,所以我來求死賠罪。”
顧恩擺擺手:“你呢,隻是一點起因而已,歸根結底還是那三姓之人太過愚昧,這什麼年代了?他們那冇通網?”
“還有一點就是,你下手太輕了!”
“你是蛇精,黑蛇精!又是在報仇,殺個人你是真能墨跡,你就不能學學我?眾目睽睽之下引天雷降臨,直接將那出頭鳥劈了個灰飛煙滅,他們誰敢放個屁?”
“你們精怪也好,那些邪祟也好,作惡的業力比我們要少的多,你痛痛快快殺就完了,我們兩個都明確表示不乾預了,你怎麼就不能直接將那些惡貫滿盈之人當街擊殺以儆效尤?”
顧恩劈裡啪啦將常紋貶低的一無是處。
常紋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她看著口若懸河的顧恩,若不是看著對方身披大褂,她都以為這是哪裡來的嗜殺如命大妖。
顧恩說過癮了之後才重新給自己倒滿酒:“說說吧,你的小故事,現在我們叔侄倆洗耳恭聽,當兩個瓜田裡的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