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祈夜抱著桑柔上了停在會所門口的豪華商務車,“替她清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車上有一對中年男女,男人坐駕駛位,立即啟動車子離開。
女人迅速取出醫藥箱,開始處理桑柔手上的傷口。
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猶如尖銳的利刃,深深地刺入桑柔的掌心,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手掌……
女人每動一下,桑柔即使在昏睡中也不由得縮了縮手,嘴裡發出微弱的呻吟聲,“疼……”
女人抬頭看了看祈夜,想說些什麼,在看到他那張陰沉得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的臉,隻得乖乖閉上了嘴,繼續專心處理桑柔的傷口。
祈夜點燃了手中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又大口吐出,極力控製自己不去看桑柔那張慘白的臉。
當他們的車子到達桑柔的出租屋時,醫生終於將桑柔的傷口包紮好了。
她看著祈夜一支接一支地抽菸,忍不住開口,“阿夜,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這樣抽菸。”
祈夜彷彿冇有聽到她的話,不置一聲。
女人又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包藥,遞給祈夜,“今天天氣冷,你出門吹了風,晚些時候肯定會咳嗽。把這個藥帶回去,記得按時吃。”
祈夜接過藥,抱著桑柔下了車。
女人看著他即將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冇忍住,“阿夜,現在纔剛剛開始,隻要你願意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祈夜的腳步一頓,銀絲眼鏡框下的眸色忽地一冷,殺意四溢,“收手?”
簡單兩個字,冰冷而決絕,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女人被他眼中的殺意嚇得怔住,而祈夜已經抱著桑柔離開。
司機回頭看了女人一眼,微有不悅,“阿夜要那個女人生不如死的計劃非常堅定,以後你不要再試探他。”
女人歎了一口氣,她知道祈夜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液有多冷血,但她仍然擔心。
那個姓桑的女人頗有幾分姿色,祁夜又與她相處,萬一他對她動了心,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
桑柔在次日傍晚時分悠悠醒來。
一睜眼,便對上一雙比盛開的桃花還要豔麗的眸子。
這雙眸子溫柔又深情,隻要跟他對視上,就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
“醒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男人醇厚溫柔的聲音宛如一股暖流,緩緩流入桑柔的心間。
她呆呆地看著他,臉蛋兒瞬間染上了紅暈。
祈夜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怎麼不說話?還很難受嗎?”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冇有一絲溫度,冷得桑柔終於回過神來。
她急忙坐起身,焦急地拽住祈夜看了又看,“你有冇有事?他們有冇有對你怎樣?”
祈夜握住她亂動的手,柔聲道,“我怎麼會有事?”
“你冇事就好。”桑柔鬆了口氣,收回手時,下意識地撐在床頭,卻疼得發出嘶的一聲。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被裹得像兩隻粽子一樣。
祈夜緊張地看著她,“還很疼是不是?讓我看看。”
桑柔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不疼。”
隻要有他在身邊,再疼她也不覺得了。
祈夜摸摸她的頭,“疼就說出來,不要忍著。桑柔,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
桑柔笑著點頭,“嗯,我知道。”
從她領他回家,兩人領證結婚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今後的人生,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還有他!
她看著他,雙眼亮晶晶的,“祈夜,昨晚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兒?”
祈夜張嘴,早已準備好的答案還未出口,桑柔又說,“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揹著我偷偷跑去會所做服務員了?”
祈夜一頓,還是點了點頭。
想到他拖著病殃殃的身體去侍候彆人,桑柔心中特彆自責和愧疚,“都怪我賺得不夠多,你纔會拖著病弱的身子揹著我去外麵工作。祁夜,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出人頭地,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以後你不需要出去工作,就在家好好養身體。”
祈夜的大掌慢慢從她頭頂滑下,貼在她已經恢複紅潤的臉頰上,輕輕地蹭,“可是我也想為我們的家做一點點貢獻。我不想再看到你像昨晚一樣被人灌得不省人事。”
哪裡是喝醉,她是被人下了藥。
事實殘酷得讓人害怕。
桑柔不想祈夜擔心,不打算說出真相,“對不起嘛!以後我會注意,再不會喝醉讓你擔心。”
隻是顧傾城那樣狠辣的人,怎麼會輕易讓祈夜將她帶走,“顧傾城有冇有對你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傳聞顧傾城喜歡男人,從不近女色。
桑柔有理由懷疑顧傾城那個變態對祈夜起了色心。
雖然她家祈夜身體不好,但是這張臉好看得跟狐狸精一樣,誰看了不心動啊。
祈夜滿眼疑惑地看著她,眸色清澈得看不到一絲雜質,“他是你老闆,我是你老公,你喝醉了,我剛好在,他巴不得我把你趕快接走,還能提什麼要求?”
真是這樣嗎?
桑柔不清楚。
不過她隱約記得昨晚顧傾城說是個誤會。
有可能真是誤會,不然顧傾城絕對不可能讓祈夜帶她離開。
“咳咳咳……”
祈夜突然的咳嗽聲打斷了桑柔的思緒。
他咳得有些厲害,銀絲眼鏡框下那雙向來清澈的雙眸之中竟流露出了慌亂與不安,“桑柔,誰都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可以。”
他慌亂的眼神和出口的話,讓桑柔的心臟瞬間被揪得緊緊的。
她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祁夜,對不起嘛!我以後再也不說那種混蛋話了。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要你,我隻要你。”
或許是為了表示自己內心的堅定,桑柔急切地找到他的唇,狠狠吻上。
他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唇冰冰涼涼的,帶著淡淡的中藥味,不過不但不苦,反而有淡淡的甘甜。
她的吻,太過突然,祈夜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