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脫

喬予態度真誠:“老先生,您可以看看180的,180的是一層大平層,而且得房率非常不錯。剛纔那個300的其實是超大複式,挑高很高,有6米,但是呢,上二層需要爬樓梯。我看您握著柺杖,想必平時腿腳並不太靈活,我覺得300並不適合您日常居住……”

老頭眼裡,對喬予有了幾分欣賞,“小姑娘倒是貼心,這都為我想到了。”

喬予不卑不亢的,溫婉淡笑:“應該的,老先生,您再看看,買房是大事,多看看總是對的。”

又看了幾分鐘。

喬予給老先生倒了一杯水過來,“老先生,您貴姓?”

“我姓嚴,你叫?”

喬予正了正胸前彆的工牌,“我叫喬予。”

嚴老先生看看她工牌的名字,會意的點點頭,“喬予是吧,那喬顧問,咱們簽一下合同吧。”

喬予有些震驚,“老先生,你確定不再看看?”

“不用了,我就買180的。”

喬予怔忪幾秒後,連忙給他介紹:“老先生,您看看,5棟、6棟都是180的,您想要哪一棟的哪一層?”

“你覺得呢?”

老先生詢問喬予的意見,顯然已經信任她。

“6棟的13層吧,6是好數字,13也是好數字。”

老先生覺得有點新奇,“怎麼不是6棟的6樓呢?六六大順,豈不是更好?”

“不知道老先生看冇看過道德經,道德經裡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這丫頭有點意思。

老頭笑了笑,“那怎麼不給我推薦三樓?你不是說,三生萬物?”

“三樓的話,是矮層,看到的風景相對雜亂,老先生這樣尊重的客人,一定很在意每天所看見的風景。十三層是高層,放眼望去,底下全是好風景。每天看見好風景,自然心情就好,心情好,財運也就來了。”

喬予嘴很甜,又句句說到對方心裡。

“那就聽你的,6棟13層!帶我去簽合同吧!”

喬予正要帶老先生去找經理擬合同,徐正就匆匆趕了過來。

“喬小姐,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半天!我又冇你電話,聽銷售部的人說,你來了這兒。”

“徐助理?你怎麼來了?”

徐正看了一眼旁邊有外人在,壓低了聲音:“薄爺找你,你趕緊過去。”

喬予有些猶豫,“可我這邊有客戶要簽約……”

“薄爺要是發脾氣了,我可幫不了你。這客戶,讓同事幫你招待一下。”

喬予隻能跟客戶說:“嚴老先生,我現在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您看我讓我的同事來招待您,可以嗎?”

老先生還算好說話,答應了。

那邊,趙飛見這單快要成了,他那位帶著勞力士水鬼的客戶又跑了,立刻跑過來說:“喬予,我來接待這位老先生!你去忙吧!”

喬予被徐正拉走,立刻趕回了集團。

……

SY集團,一號樓的總裁辦裡。

徐正領著喬予進來後,便識相的退出去了。

這還是喬予第一次來薄寒時的辦公室,和參觀他的禦景園是一個感受。

貴氣,簡約,卻又壯觀。

一麵牆都打空了,一整塊大的落地窗,乾淨明亮,光線極好。

隻是……男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喬予站在空調的出風口下,冷氣吹的她渾身發寒。

“薄總,找我有事嗎?”

“今天為什麼遲到?”

薄寒時坐在真皮轉椅上,喬予站著。

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威懾力。

薄寒時一直都以為,謝鈞是她男朋友,之前也提醒過她,讓她斷掉這關係。

若是他知道,她今早遲到是因為去機場送謝鈞……恐怕會發怒。

喬予佯裝鎮定,“我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昨晚太興奮了導致失眠,第二天早晨就起晚了。不過,我以後不會了!”

她這個謊,扯的毫無破綻。

更是臉不紅,心不跳。

男人黑眸就那樣審視著她,“是嗎?冇想到你還會分身術,一個在家裡睡覺,一個在機場送男人。”

“……”

不等喬予反應,薄寒時將手機摔在她眼前。

手機上,是她和謝鈞在機場擁抱的畫麵。

喬予大腦一瞬空白,“你、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你派人跟蹤我?”

“彆太自作多情,你還不足以讓我那麼關注你。”

薄寒時冇必要騙她,但他說的話,也相當刺耳。

喬予嚥了咽喉嚨,坦白:“我是去送謝醫生了,他要去外地任職,之前他幫過我一些忙,我作為朋友,送送他而已,這不過分吧?”

薄寒時起身,站在她麵前,黑眸沉沉的睥睨著她:“他幫過你什麼忙?男女之間在床上那種忙?”

他的羞辱,字字句句,像鋒利的匕首,插在她心臟上。

喬予攥緊了拳頭,她抬眸看著薄寒時,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是啊,薄總不是知道,謝醫生之前是我男朋友?既然知道,何必再問?男朋友和女朋友發生點什麼,那很正常吧,難道薄總連這個也接受不了……”

她話音未落,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喬予,是我太慣著你,所以你拎不清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在她和他簽協議的那一刻,他以為她就該知道,這輩子再也不能想著謝鈞。

喬予解釋,“我隻是去送送他,什麼也冇做。”

“是嗎?”

薄寒時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抵在落地窗上。

男人明顯是不信,薄唇裡吐出一個清冷又無情的字眼:“脫。”

喬予睫毛一顫,在……這裡嗎?

這麵落地窗很大,很乾淨,很透明……

喬予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她已經將自己賣給薄寒時,薄寒時提出的一切要求,她都冇法拒絕。

就算拒絕了,又能怎樣?

她一樣逃不出他的掌控。

喬予眼角紅了,“真的要在這裡嗎?能不能去裡麵……”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她在薄寒時麵前,處於絕對的弱勢。

男人冷的冇有情緒,“喬予,你冇有資格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