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光從窗欞鑽了進來,給破屋增添了些許微光。

微光下,林晚秋咬著唇,秀眉緊緊皺著,表情是相當的糾結。

她自己起來?

茅坑在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

想了想,她還是拿手指戳了戳江鴻遠的肩膀,哎呦媽呀,這肉跟鐵坨子似的,梆梆硬。

冇動靜。

林晚秋又加大了些力度戳。

還是冇動靜。

冇辦法,她隻能開口叫人:“……江獵戶,江獵戶。”

江鴻遠倒頭能睡著,但是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能醒來,這是他多年在山裡打獵養成的習慣,因為有時候想打大傢夥,就會去深山,這樣一來,十天半個月都是要住在野外,冇有點兒警覺性的話他早就是野獸口中的亡魂了。

林晚秋一戳他肩膀其實他就醒了,一雙山鷹似的銳利眼睛睜著,從眼底泛出濃濃的失望。

還是叫他江獵戶啊。

“江……”

“叫遠哥!”江鴻遠悶哼哼的出聲,冷不丁的,聲音又大,差點驚得林晚秋憋不住。

“啊……”

“叫遠哥!”

“遠……遠哥。”一個稱呼而已,林晚秋冇有跟少年老相的糙漢計較。

這嬌嬌滴滴,宛若三月鶯啼的聲音讓江鴻遠的耳朵都酥了。

林晚秋,也很鬱悶,出口之後連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之前嗓子火燒火辣的,頭也混沉,她倒是冇發現這具身體的嗓音這麼嬌婉。

現在喝了藥,飯也吃了,身體舒服不少,她才驚覺……

這嬌弱小白花的人設,自己可以說是非常相當極其的不適應。

“乾啥?”

“那個……想問問淨房在哪裡。”

背身對著林晚秋的江鴻遠咧嘴一笑,他就知道,小媳婦肯定會尿急。

不是他猥瑣,而是他覺得,坦誠相見的纔是夫妻,不管好的不好的,羞不羞澀的事兒都會袒露在相互眼前的纔是夫妻。

“咱家冇茅房!”

林晚秋:……

那咋整?

“你等著,老子去給你拎恭桶!”

說完,江鴻遠就起身了出門了,很快,他就拿了一個木桶進來。

接著,他便去床上攙扶林晚秋。

“我自己來就成,你……你出去一下。”林晚秋下意識的避開他伸來的手,江鴻遠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休想,老子用野豬把你換來的!

病歪歪的……你要是下床摔死了算誰的?

老子連藥連米糧都虧了!”

說完,他就上手將林晚秋打橫抱起,直接在恭桶前放下她,然後一手穿過她的胳膊,環著把住了她,一手直接扯下她的褲子。

臭流氓!

不要臉!

林晚秋忙坐了下去,用雙手把衣裳往下扯,試圖遮擋一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屁股涼颼颼的,淅淅瀝瀝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林晚秋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偏生……

這晚上水喝太多……她尿了好半天。

冇臉了。

活了二十八年的老臉就在這個晚上丟儘了!

完事兒之後,林晚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上了褲子,身手非常矯健的竄上床,用破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江鴻遠提著恭桶出門,心裡非常的高興,瞧樣子,小媳婦怕是能養回來,不會像前世似的,早早的就死掉了。

前世,小媳婦就是在這個年紀,病死在林家的柴房裡。

江鴻遠打水把恭桶涮乾淨纔回屋,回屋之後,他也冇打擾把自己裹成蠶繭的小媳婦,而是挨著她側身睡下。

小媳婦還病著,瞧她戰戰兢兢的樣子,還是讓她睡個好覺吧,反正以後的日子大把大把的,不著急。

很快,江鴻遠均勻的鼾聲再次響起,過了許久,林晚秋髮現他似乎睡熟了,而且確實冇有碰自己的意思。

極度疲憊的她,終於抵不過睏意,也漸漸的閉上眼睛。

隻是,這天到了夜裡就更冷了。

破洞的窗戶還有冷風吹進來。

迷迷糊糊的林晚秋情不自禁的往床上比較暖和的地方靠去……

不夠啊……還是冷,林晚秋使勁貼著熱源,把自己捲成一幅小獸的模樣。

睡到半夜,江鴻遠就被拱進自己懷裡卷著的林晚秋給弄醒了。

嬌軟的人兒在懷,立刻就喚醒了他的純陽之力。

不過他還是忍著,手也不敢亂放亂動,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禽獸起來。

還是得進山好好打個大傢夥啊,都是有婆孃的人了,總不能讓婆娘跟著自己捱餓受凍吧……

江鴻遠強行壓下心裡澎湃的穀欠念,隻是等他睡著的時候山下村裡的公雞都打了頭遍的鳴了。

林晚秋揉揉惺忪的睡眼,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尼瑪……她特麼的趴在漢子身上,把人家抱得緊緊的!

重點是……

她抱的漢子!

漢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而她則撲在人家身上……

幾輩子的老臉都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