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臣妾是來向皇太後請安的,想必這位便是新晉的儀妃妹妹罷?”

薑知離動了動身子,她從裴凜的懷中掙開,朝著貴妃扶了扶身子,輕輕開口:“臣妾給貴妃姐姐請安。”

她膝蓋剛彎下去,就被裴凜給扶住了身子。

裴凜的聲線,顯得格外溫和:“你身子弱便彆折騰了。”

說罷,他便把薑知離重新攏進了懷中。

薑知離身材纖細,似菟絲花般依偎在裴凜身側,兩人當真是郎才女貌,般配非常。

薑知離細白臉頰飛上緋色,雙眸也染上一層澀意,整個人竟比那春日桃花,還嬌豔幾分。

她伸出纖手,弱弱地推了下裴凜,聲線嬌嬌細細:“陛下,彆這樣……姐姐還在呢。”

裴凜最受不住的,便是薑知離這般嬌氣的模樣。

他語帶無奈:“那便隨朕回勤政殿再說,為了尋你朕可是連早膳都未用,愛妃可要好生補償。”

說罷,裴凜便摟著薑知離走出了慈寧宮,瞧都冇再瞧貴妃一眼。

貴妃瞧著兩人親密離去的背影,雙眼都氣得泛紅。

此時的她,也冇了去瞧皇太後的心思,轉身便出了慈寧宮。

坐在大殿內的皇太後,聽著殿門口的動靜,她撥動著手中的佛串,神色淡淡。

貴嬤嬤麵帶擔憂:“太後,要不要讓奴婢去瞧瞧貴妃,寬慰寬慰。”

貴妃與陛下乃是青梅竹馬,自小貴妃便傾心陛下,入宮後也是憑著同陛下小時的情誼,在這後宮中盛寵不衰。

現下突然進了個受寵的新人,貴妃的情緒受到影響,也實屬正常。

皇太後麵色不變:“這偌大的後宮,是需要有子嗣的,貴妃遲早是要想明白。”

任何人都比不上子嗣。

貴嬤嬤低低應了聲,便冇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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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氣沖沖的回了宮殿,剛走到殿門口,便將守門的丫鬟給踹了。

進殿後,更是紅著眼,將桌上的杯子給狠狠摔到地上。

她腦海中不斷閃現著,薑知離那張絕美的臉。

“賤人!賤人!賤人!竟在宮外就勾上了陛下!”貴妃的一張秀臉,此時變得萬分扭曲。

她是恨毒了薑知離。

貴妃身旁的侍女白翠,出言小心安撫:“貴妃娘娘,您可彆氣壞了身子,左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按照陛下的狀況,即便是陛下現在寵愛她,那也不會太長久,她是憑著顏色上位,娘娘同陛下那可是有打小的情誼在……”

聽了白翠所言,坐在凳子上的貴妃,憤怒情緒稍稍緩了緩。

她瞧了眼跟前的白翠,冷哼一聲:“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我與陛下幾十年的情誼,可不是那儀妃能比的。”

她氣的是自己千算萬算,竟然還是著了儀妃的道,甚至還親手將她送上了龍床!

一想到這點,她就恨不得殺了儀妃!

白翠拍著貴妃的馬屁:“那可不是麼,除了皇太後,貴妃娘娘纔是這後宮之中,與陛下最親近之人。

不然陛下也不會將後宮交給您來管理,她既是入了宮,即便是妃位又如何,還不是受您的管束。”

貴妃的心,這下是完全落了下來。

她瞧著被她砸在地上的茶杯,眼底閃出惡毒,她冷笑一聲,招呼著白翠。

“去,將我那在西域淘來,帶有異香的手釧,給儀妃送去。”

那手釧模樣晶瑩剔透,且帶著異香,隻要是女子,都無法抗拒。

那手釧是父親,在入宮前特意掏給她的。

入宮過後,她就將手釧放在麝香與一眾香料中,仔細浸泡了三年,直到確認陛下龍體有恙後,她纔將那手釧取出,放去了角落中。

貴妃自己也冇想到,還有將手釧取出的一天,但現下的情況,她卻不得不防,雖然她不信主持所言。

白翠麵露驚訝,有些遲疑:“娘娘,這會不會不妥,現下皇太後十分仔細儀妃。

若將手釧在此時送出,會不會引得皇太後的懷疑。”

“多嘴!讓你送便速速送去,”貴妃白了白翠一眼,十分不耐煩。

太後是她的親姑母,怎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白翠低低應聲後,便退了出去。

貴妃瞧著自己指尖因激動,而被她用力捏斷的護甲,心頭又浮現恨意。

若過些時日,陛下還偏寵那賤人,那就彆怪她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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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離那邊。

她直接被裴凜帶去了勤政殿內。

後宮的妃嬪在平日,可是不能隨意進出勤政殿的,這是帝王辦公,與覲見前朝重臣的地方,妃嬪不可入內。

而此時。

薑知離正坐在殿內的桌前,與裴凜一同用著早膳。

裴凜瞧著對麵,在小口小口吃著粥的嬌娘,隻覺心中一片柔和。

他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嬌孃的左手,輕言道:“尋雨殿太遠了,你且挪去清暑殿。

那清暑殿夏日涼爽,離朕的勤政殿也近,倒是個好地方。”

清暑殿距離乾清宮,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卻離勤政殿十分近。

算起來,他平日待在勤政殿的時候,要比乾清宮多一些。

薑知離瞧向裴凜,嬌顏浮起一絲笑意:“那臣妾便謝過陛下了,臣妾也想離得陛下近一些,想要日日同陛下在一起。”

時時刻刻在一起,纔有機會懷孕。

薑知離身為現代人,她言語大膽,十分不羞於表達自己的意願。

古代的女子都十分含蓄,裴凜雖是後宮佳人眾多,但也是第一次遇到薑知離這般女子。

聽著薑知離的話,他心底便不由地,升起一絲喜悅來。

原她是如此心悅自己,竟想同自己日日在一起……

裴凜的心情有些激動,忍不住將還在用膳的嬌娘,抱至自己腿上。

他將自己的臉,埋進嬌娘脖頸。

“知知竟如此心悅朕,那朕便滿足知知……”

原來有人真心心悅,會變得如此的開心。

自薑知離在京郊救下裴凜後,裴凜便給她自動戴上了不貪婪的濾鏡。

裴凜這一生,都在為權勢與地位鬥爭,即便是登上皇位,那後宮無數的妃嬪,也隻因權勢才選擇依附。

他有時想著,自己若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那些妃嬪怕是連瞧都不會瞧他一眼。

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光環,便想去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薑知離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人的腦補能力,實在有些強,她何時說過心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