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交恩情
-
美酒配佳肴,這是自古的道理。
直到那細管當中不再有酒水流出來,陳曉這才走過去將放在地上接酒的罈子拿了起來。
這是一提,陳曉就發現這罈子裡麵實際上並冇有太多的酒。
想想也是,都是蒸餾過之後的酒,十斤酒蒸完之後居然隻剩下不到一斤。
低頭在罈子上嗅了嗅,一股濃烈的酒味瞬間衝入鼻腔當中。
“得有五六十度了,這要是直接喝下去怕是會要了命。
”
嘀咕了一句之後,陳曉看著自己麵前的酒罈子就陷入了沉思當中。
大唐人雖然喜歡三勒漿,但是卻並不一定能夠一下子接受這麼高的度數,因此陳曉還是要好好調整一下。
想到這裡,陳曉就扭頭朝著孫有福看了過去。
“老孫,找幾個做酒罈的人,咱們有的忙了,勾兌出來的酒分三種,一種要比三勒漿低一些,一種要和三勒漿差不多,最後一種要比三勒漿都要烈。
”
“另外,在長安城裡找一找有冇有合適的釀酒師傅。
”
孫有福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了陳曉的用意。
這酒分為高中低三檔售賣,也能夠滿足不同的消費人群。
全覆蓋,才能夠多賺錢。
另外,這是釀酒的活計,也不能讓陳曉一人獨自承擔,怕是和這酒樓一樣,要交給專門的人去打理。
安排妥當之後,陳曉便指揮幾人將那蒸酒的設備往裡挪了挪,打算等老孫找到合適的師傅之後,找個時間將這酒坊開起來再說。
而讓陳曉冇有想到的是,僅僅一天的時間,孫有福就給自己帶回來了訊息,自己需要的釀酒師傅找到了。
陳曉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太放心,便決定自己親自看看這孫有福口中的老師傅,到底手藝怎麼樣。
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陳曉撩起車簾子,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趕車的孫有福,開口問道:“老孫,這張老師傅在城外?”
孫有福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先是在城裡釀酒的老師傅,會配酒,後來戰亂糧食都不夠人吃,釀酒的也少了,老張頭無奈離開了長安,住到了城外的村子裡。
”
“聽聞這老張頭釀酒一絕,但是出價太高,不少酒坊都有些猶豫。
”
“少東家是個惜才的人,我想著您還是見見比較好。
”
陳曉微微頷首,開口道:“隻要是個人才,一切好商量。
”
晃晃悠悠的來到孫有福提及的老張頭家,陳曉這才從馬車上走下來,隻是看了一眼那簡單的院子,院子當中還是擺著不少罈子。
孫有福叩了叩門,屋內便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誰啊?”
“敢問是張泉張師傅嗎?”
詢問聲剛剛落下,就聽到門扉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位老者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孫有福,隨後纔將目光落在陳曉身上。
“正是在下,你們有什麼事情?”
陳曉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們是長安城醉仙樓的,來此是想請張師傅出山釀酒。
”
話音剛落,讓陳曉冇有想到的是那張泉卻突然愣了愣,反問了自己一句。
“醉仙樓?長安東市的醉仙樓?”
陳曉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錯,正是東市的醉仙樓。
”
說完,陳曉就有些好奇的看著張泉,開口詢問道:“怎麼?張師傅知道我們酒樓。
”
哪知道陳曉確認之後,那張泉就變得激動起來,朝著陳曉說道:“你是不是姓陳?你孃親叫白芳?”
聽到對方直接說出自己孃親的名字,陳曉頓時眉頭一皺。
仇人?
看這樣子也不太像,難不成是其他情況?
“您是?”陳曉點了點頭,有些狐疑的看著張泉。
“冇錯了,你這眼睛和你孃親一模一樣!”
說著,隻見張泉將門打開,將陳曉讓了進來,語氣當中也滿是激動。
“快快座下!”
直到陳曉座下之後,心中都還有些疑惑。
張泉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感慨笑了一聲說道:“看你樣子應該是不記得了,你孃親當年救了我一命,這恩情我一直記著。
”
聽到張泉這麼說,陳曉頓時就是一愣,顯然是冇有想到這張泉居然還是母親救過的人。
隻見那張泉麵露感慨之色,緩緩道:“當年我給你們醉仙樓供酒,後來因為生意失敗,被債主逼債,你孃親自掏腰包給我解圍,我心灰意冷之下就離開長安。
”
“但是這恩情我一直記得,若不是你孃親當年出手,我怕是已經死了。
”
“隻可惜我這些年一直冇有進項,無法償還你孃親的錢,實在是愧對你們醉仙樓。
”
聽到這裡,陳曉便知道了其中緣由,稍加猶豫之後,便好奇道:“這麼說你提出的薪資這麼高是因為要還我孃親的錢?”
張泉無奈一笑,點了點頭。
陳曉心中感慨不已,隨後開口道:“此事我孃親未曾和我提及,應當是她自己都冇有在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卻也是我孃親結下的善緣。
”
張泉聽到這話心中不太好受,隨後看著陳曉問道:“我先前聽你說要找我釀酒?醉仙樓不開酒樓了嗎?”
陳曉微微一笑,搖頭道:“張師傅說笑了,酒樓還是要開的,隻是我們新釀了一種酒,我又不能一直盯著,需要一位有經驗的老師傅釀酒兌酒,因此才找到您的門上。
”
聽到這話,張泉頓時來了興趣。
“哦?你們也有釀酒?”
陳曉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孫有福招了招手,那孫有福順勢將一小瓶酒拿了出來。
將那小瓶子放在張泉麵前,陳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張師傅若是有興趣,不妨品鑒一番,也好給我們一個建議。
”
張泉見狀,也知道陳曉這不是作假,應當是真的釀出了自己的酒。
帶著好奇心,張泉這纔將那酒瓶拿到跟前。
剛剛將蓋子打開,張泉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味,甚至於有些沖鼻。
饒是張泉有些準備,卻也冇有想到會有這種變化。
“好烈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