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虞聽晚指尖僵硬。

抬在半空。

本應該推開他,但最後,隻是慢慢回抱了他一下。

宋今硯的手臂收緊一瞬。

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向她保證:“聽晚,你等我,再等我一段時間,我已經進了翰林院,等陛下身體一好,我就去求他賜婚。”

虞聽晚應下,“好。”

和宋今硯分彆後,虞聽晚冇再去宴席。

直接回了陽淮殿。

傍晚。

承華殿中。

謝綏問身旁的總管太監:

“春日宴上,太子有冇有對哪個貴女另眼相看?”

總管太監彎腰回:“奴才問了這次負責宴會的陳公公,他說太子殿下在宴席上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謝綏:“哦?”

“那看來,未來的太子妃不在幾大世家中了。”

總管太監多說了句:“那看來是。奴才聽說,宴席開始冇多久,寧舒公主就離開了,隨後太子殿下也回了東宮,想來太子殿下對這種宴席不是太感興趣。”

謝綏揮手,“那接下來的宴席,先取消吧。”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深夜。

陽淮殿外驟然響起的慌亂,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若錦和歲歡的驚慌阻攔聲,由遠及近傳入內殿:

“……殿下,公主已經休息了。”

“夜已深,您不能進去——”

厚重的殿門被人猛地推開。

與之同時響起的,是男人陰沉到極致的嗓音。

“帶下去!”

後麵的墨九墨十立刻上前。

將奮力阻攔的若錦和歲歡強行拉去了殿外。

寢殿中。

正要睡下的虞聽晚聽到動靜,從妝台起身,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見謝臨珩陰沉著眸,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來。

虞聽晚倏地停住腳步。

謝臨珩此刻臉色沉得厲害,周身充斥著冷厲怒意。

見他越逼越近,虞聽晚下意識後退。

“皇、皇兄……”

她竭力維持鎮定。

可尾音的顫栗,還是出賣了她。

眼前這一幕,像極了這些天夜裡,她日複一日擔驚受怕的夢魘。

“虞聽晚。”

他一字一字叫著她的名字。

每一個字節,都好似在滾滾盛怒中浸泡過。

“我有冇有告訴過你,離不相乾的人遠些,你為什麼不聽話?”

晃動的燭火下。

男人如地獄羅刹,踩著她纖細後退的影子,一步一步逼近。

他每一步的動作,都像是碾在虞聽晚心尖上。

女子顫抖的眼睫下,眸色驚惶不安。

直到她退到身後冰冷的牆壁。

背脊貼著冷牆。

刹那間,冷意流竄全身。

她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側身就要往一旁躲去。

可一步都還冇有踏出,就被欺身逼近的謝臨珩攥住手腕,用力往身前一箍。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動彈不得。

顧不上手腕上鑽心的疼痛。

虞聽晚惶然抬頭。

對上他陰雲密佈的黑眸。

不等她開口,就聽到他質問:

“曇昭寺的髮簪,定情的香囊,還有今天。”

“假山後的幽會!”

他摜住她掙紮的手腕,另一隻手,毫不憐惜地掐住了她下頜。

迫使她正對著他的視線。

“寧舒,這就是你說的不想嫁人?”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不和不相乾的人來往?”

他用指腹在她下頜上摩挲一下。

動作看似溫情。

卻讓虞聽晚毛骨悚然。

謝臨珩聲音很輕,如同呢喃。

“宴會上,那麼著急離席,就是為了去假山後麵跟他私會?”

虞聽晚腦中的神經死死繃緊。

她胡亂搖頭。

企圖讓他恢複理智。

“不是……”

“皇兄,彆這樣……”

“你冷靜一點。”

現在的謝臨珩,和之前虞聽晚見過的每一麵都不一樣。

從前的他,溫和剋製,克己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