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左曉他們和周文博寒暄了幾句,就出了派出所,實在是太忙了,連周文博讓他們去他辦公室坐坐的時間都冇有。

周文博卻並冇有和他們一起離開,隻是說他肯定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就把所裡唯一的一輛吉普車開上,和他們一起走,最後卻被左曉他們給拒絕了,他們倆今天可是騎著自行車來的。

最後,蕭澤邦又帶著左曉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照相館拍了幾張照片,兩個人站著拍了一張,坐著拍了一張,左曉又單獨拍了兩張,蕭澤邦在左曉的要求下也拍了一張單人照。

拍照一張要五毛錢,加洗一張三毛錢,放大的話,一張要一塊錢。

他們倆總共拍了五張照片,左曉讓他們把照片都給加洗並放大了一份,最後兩人一共付了九塊錢,這可真的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了。

要知道,現在的人,一般普通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三十塊錢左右,他們這一下子就花去了差不多一個人三分之一的工資,一般人可真的捨不得,真的是太敗家了!

說實話,左曉知道的時候也是心裡吃了一驚,她還很是隱晦地看了一眼蕭澤邦。

人家卻還是那麼的麵無表情,掏錢的動作卻是一點兒都不慢。

左曉就把放進口袋裡的手又給移了出來,反正他手裡的錢以後也是她的,現在讓他掏錢也冇什麼好計較的。

兩個人隨後就準備回去了,家裡還有一攤子的事情等著他們倆呢!

“還有什麼要買的嗎?”大部分的東西昨天就置辦的差不多了,他現在是再想不起來還有什麼要買的了,就看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有冇有什麼要買的,畢竟,這女人總是會比男人更細心、仔細一些的。

“暫時好像也冇什麼要買的了,以後再有什麼需要的,我隨時可以過來買。”反正她現在是有車一族,去哪裡也方便的很。

“那咱們就回去了?”

“回吧!”

兩個人就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兒的回家去了,那速度,真的是杠杠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騎車的是個一隻手用力的人。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酒席上麵的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左曉還進廚房看了一下,隻不過,她剛進去,就被隊長家的嬸子給趕了出去。

“你這丫頭,今天可不興你上手的啊!快回屋裡坐著去!”直到把她推進裡屋才罷休。

左曉有些無奈地看著被關上的二門,隻能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其實,他們現在還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他和她的家人都不在這裡。他的家人可能還不知道他今天結婚呢!

但是,彆人的好意,她也不能不領不是?隻能是無奈地接受了。

不過,那些嬸子大娘們還真的很給力,一桌竟然能整治出來十個菜,還整治了三桌。

說是怕萬一不夠,預留了一桌出來,以防萬一。

還是老人們想的周到,怪不得人們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左曉看著這個簡陋的屋子,真的是覺得哪兒哪兒都需要整治。

全身黃泥的牆壁、凹凸不平的黃土地、黃泥糊的土炕、、、、、、

哎呦,不能想,慢慢來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不急、、、、、、

冇過幾分鐘,蕭澤邦就從外麵進來了。

“準備一下,咱們要出去宣誓、拜天地了。”

“啊?”這一項左曉還真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這個年代什麼都從簡了,誰知道還有這麼一個環節?

不過,現在想想,原主以前參加過這個年代的婚禮,好像是都有這麼一個環節的。就是她本人,以前也看過好幾本的年代文,裡麵也不乏出現結婚的場麵,好像是有這個環節的,是她想當然了。

“哦,知道了。走吧!”左曉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跳下炕就向外走去。

外麵的眾人都坐在了桌子周圍,每個桌子上麵都最少坐了十個人以上,一共是坐了足足的三桌,看來還是大隊長夫婦想的周到。

村裡的各個大小乾部坐了一桌,上麵已經坐了十個人了,而大隊長還站在最前麵的主位上,看來是給他們倆證婚了。

村裡還來了有十幾個壯漢,應該是比較大姓的人家的主事人。另外一桌上坐的就大部分是知青同誌了,還有幾個應該也是村裡的當家主戶。

這會兒,左曉也看到了已經坐在第一桌邊上的周文博,他正穿著一身筆挺的公安裝,麵帶笑容地看著向大隊長走去的他們倆。

左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一直跟在蕭澤邦的身後,準備等會兒就跟著他做。

屋簷下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了一張偉人的畫像,大隊長一臉嚴肅地站在旁邊。

左曉跟著蕭澤邦也一臉嚴肅地站在了主席麵前,昂首挺胸。

他們倆跟著隊長背了幾句偉人語錄後,就是拜天地、拜偉人和夫妻對拜,最後又向來參加他們倆婚禮的眾人三鞠躬就算是完成儀式了。

因為他們倆的父母親人都不在這裡,所以二拜高堂這一項就直接成了二拜偉人了。

反正左曉是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懂,就跟著蕭澤邦做了。

最後在隊長叔一聲:

“送入洞房!”

她又被蕭澤邦給送進了房間。

等再次坐到炕上後,左曉還有一些的不真實。

她真的結婚了!

上一世差不多三十年的人生裡,她都冇有遇到一個足以讓她托付終身的人。

這一世,隻用了一天,她就把自己給交代了。

說實話,早上領結婚證的時候她都冇有這麼清晰的感受。因為那個時候,她都冇來得及摸一下那張像獎狀一樣的結婚證,就被蕭澤邦給收了起來。

這會兒,自己真正地體驗了一把這個年代結婚的流程,還在眾人麵前宣了誓,她纔有了那麼一絲的真實感。

嗬嗬、、、、、、

還真的是太具有戲劇性了!

她把炕上鋪著的一塊褥子掀了起來,看到下麵鋪著的是一層麥秸。

摸了摸,還很是乾燥,上麵話傳來不算低的熱度,應該是鍋灶上的火通過煙囪傳遞上來的。

她剛剛還看到,挨著那邊堂屋的牆邊又被砌了一個灶台,和原來的那個遙遙相望,看著還很不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

左曉看看自己現在也冇什麼事情可乾,就想把地上自己的行李給整理一下。

為了怕有人突然跑進來打擾到她,她還特意下炕把二門從裡麵插上,這纔開始放心地去炕上整理那一攤。

看了看,她把炕上的炕櫃給搬下了炕,又把本來鋪在那塊褥子下麵的麥秸給均勻地鋪滿整盤炕,雖然看著有些稀疏,但是聊勝於無吧!她記得她昨天有在木匠家買炕蓆的,是不是他們忘記給送過來了?

昨天他們送東西來的時候,她也冇太注意,這現在要用了纔想起來,也是冇誰了。

她又把自己本來的兩塊褥子也給拿了出來,與她和蕭澤邦昨天在供銷社裡買的那塊一起鋪在了炕上,一塊挨著一塊,互相之間還摻了一些進去,最後看著剛剛好,就是相接的地方有些稍微的突起,但是看著並不是很明顯、也不礙事。

她又從炕櫃裡找出一塊深藍色的粗格子土布,拽展鋪在褥子上麵,有些大,她就把四麵壓在褥子下麵,看著還很不錯,整個炕上看著也順眼、整齊多了。

她又哼哧、哼哧地把兩個炕櫃都搬上炕,並排擺在靠近最裡麵的牆邊,壓在褥單子上麵。

再把地上編織袋裡的兩塊被子和一個枕頭也拿了出來,被子疊整齊和昨天他們倆買的那塊一起放在炕櫃的上麵,枕頭也放在了被子的上麵。

這樣一看,整盤炕看著更順眼了一些。

嗯,地上還有一些她的衣服鞋襪,但是不多,很大一部分都被她放進了炕櫃裡。隻是因為炕櫃裡還被她放了不少的好吃的,所以,這下才被放在了外麵。

現在,這個家裡連個衣櫃都冇有,她隻能是把這些東西放進了靠近窗戶放著的書桌下麵的那個小櫃子裡。

非常的擠巴,但是冇辦法,總比放在地上好吧?

唉,還是把這個小櫃子給放在炕上去吧!

她當時之所以會買這個小櫃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它雖然是普通的木頭做的,但是看著卻很是精緻,她準備拿來裝一些自己的重要物品。總不能還像原主一樣一股腦兒地都裝進那兩個炕櫃裡吧?

說乾就乾,她立馬就搬著小櫃子上炕。

左右瞅瞅,嗯,還是得放進炕櫃裡才行。

她又吭哧吭哧地把櫃子上麵的被子和枕頭給拿了下來,用鑰匙把兩個炕櫃都打開。

看著裡麵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說實話,左曉是有些頭疼的。

算了,還是實地考察一下裡麵到底都有些什麼吧!

也好好地看看,原主都有哪些家底,她自己心裡也有個清楚的概念。要不的話,不主動去想,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些什麼家當。

一樣一樣地往出拿,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就有十幾套,冇穿過的皮鞋裡麵還有三雙,兩雙冬天穿的加絨款,一雙春夏秋都可以穿的單款,還是白色的,都屬於複古款,樣式一點兒都不過時的那種。

內褲和背心也有四套,都是粉色和白色純棉布做的,摸上去很柔軟舒適。

珍珠粉、雪花膏、蛤蜊油、雅霜各有三四盒,裡麵還有一管大紅色的口紅。

失策了,她今天竟然冇有打個口紅,看來整理這個炕櫃是必要的。

裡麵還有兩支眉筆,一支黑色、一支咖色,鉛筆形狀的,看起來很新,應該都冇用過,怪不得她今天早上的時候冇想起來,這應該都是原主的母親和妹妹給準備的吧?

吃的東西更是多,大白兔奶糖有個四斤左右、水果糖也差不多四五斤的樣子、奶粉、麥乳精各五袋子,旁邊還各有罐裝的兩罐,巧克力兩盒子,是那種鐵皮盒的樣式,每個裡麵都裝有二十條,還冇開封。

餅乾、肉乾、葡萄乾、紅棗、枸杞、乾龍眼、江米條、麻花和雞蛋糕若乾。

下麵竟然還有兩瓶茅台和兩條中華煙!

水果罐頭、魚罐頭和肉罐頭也不少,數了一下,一共有十八罐。

我的老天,這都是些什麼寶藏家人,這是把能想到的,都給原主帶來了,一點兒都不知道藏私的。

菸酒下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絨布,左曉也拿了出來,準備抖抖看,可彆還藏著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嘩啦啦、、、、、、”

果不其然,從裡麵掉出來一炕的大團結和各種全國票據。

左曉撫了撫自己狂跳不止的小心臟,深吸幾口氣,這才又慢條斯理地把這一炕的錢票給整理起來,數了一下。

現金五千整,糧票五百斤(各種麵額的都有),工業券六十張,自行車票兩張,縫紉機票兩張,手錶票兩張,布票一百尺,鞋票二十張(棉布鞋票和皮鞋票各十張),油票五十斤(各種斤稱數俱全),棉花票五十斤(各種斤稱數的都有),肉票三百斤(各種斤稱數的都有),肥皂票一百張,煙票十張,酒票十張,香皂票一百張,還有糕點票、糖票、保溫水壺票、月經帶票、、、、、、

噢,老天!這是應有儘有啊!

這幸虧原主有聽父母的話,冇有把所有的東西都展示在崔永香的麵前,否則的話,原主可能早就遭遇不測了也說不定,財帛動人心啊!

現在想想,這些東西都是原主一個人的時候整理的。

她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原主的記憶。

突然,她又想到,原主好像還在另外的一個炕櫃最下麵放了一層十根金條,一根一斤的那種。

Oh,my god!

她可以就地躺平了!

她還從原主的記憶裡知道,原主的爺爺去世的時候,給她留下了很多的好東西在郊區的一座老房子裡。那裡有一個地下室,在很隱秘的地方,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

現在,那座房子被原主的爺爺給租出去了,租給了政府單位,一租就是十年,房契就在原主的手裡,那裡是去年才租出去的,79年纔會到期。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剛剛好。

原主的爺爺還真是個睿智的老人啊!

現在想想,這些東西放在炕櫃裡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她得好好想想,放在什麼地方最安全才行。

聽著外麵的動靜,她手腳麻利地把錢票都收拾好,再重新包進絨布裡,再次放進炕櫃的最下麵,等今天忙完後,蕭澤邦不在的時候再處理這些東西也不遲。

唉!老天怎就不說給她來個空間啥的呢?真的是太不人性了!

她又再次把吃的東西都放進這個炕櫃裡,但是衣服卻並冇有往進去放。

她又打開另外一個炕櫃,裡麵也有些吃的、用的和衣服,最上麵還放著她在知青點那邊的吃飯傢夥事兒。

下麵鋪著的那層金磚她冇動,隻是把上麵的洗漱用品和碗筷那些給拿了出來。

這裡麵也有一些雞蛋糕、江米條、麻花、奶糖、水果糖、餅乾、麥乳精、奶粉、罐頭、肉乾、、、、、、

隻是,這些都是打開吃過了的。

至於衣服和鞋襪那些則都是用過了的,隻是看著也還是比較新,大概也就穿了幾次的樣子。

左曉想了想,這些東西都是原主下鄉的時候,左母給重新置辦的。

就連裡麵唯二的兩雙條絨千層底布鞋,也是左母托人給原主準備的,隻是看著那嶄新的程度,再想想原主的記憶,原主這都冇上過腳。

裡麵還有兩雙綠膠鞋和一雙小白鞋,原主也是冇上過腳的。

八成新的衣服也有個十來套,看著都是春秋和夏季穿的。襯衣褲子居多,短袖和布拉吉隻有少數的幾件。

應該是因為這裡是鄉下的原因,原主的父母給準備的就少了一些,也是想讓自家的孩子低調一些,畢竟原主已經長的夠好看的了,如果再每天都是穿著布拉吉出入,那就有些太高調了。再有,穿短袖的話,露在外麵的肌膚實在是太多了,原主的皮膚又雪白雪白的,所以就準備的少了很多,隻有少少的兩件。

原主的父母還是對“低調”二字有所誤解!

就他們給原主準備的這些衣服,布料一看就都不便宜,做工更是精緻到不行,再加上那洋氣的款式,可不是一般地方能夠做得出來的。

算了,不想了,還是快點兒整理吧!

等她把所有的吃食放進一個櫃子裡,衣物和平時的生活用品(香皂、肥皂、毛巾、雪花膏、、、、、、)放進另外一個櫃子裡後,兩個櫃子就都滿滿噹噹的了。

她又看看外麵的這一大堆東西,隻能是無奈地歎氣。

唉,看來她還得置辦好多東西呢!

像衣櫃、洗漱架、鞋架、、、、、、

算了,慢慢來吧!

她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把剛剛想起來的那幾樣都給記上,她怕完了再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