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鎮南侯府前堂。

長寧伯府的管家秦昌東看著緩步走出的蕭禹書,眼中掠過一絲鄙視。

鎮南侯蕭大將軍在南疆,現在侯府做主的這位蕭世子,是整個上京城都有名的糊塗憨子。

昨天抬錯花轎的事兒,得推在他們鎮南侯府身上。

如今皇上正猜忌鎮南侯府,他們一定小心翼翼不敢惹事。

我再恐嚇幾句,嚇唬一番,這傻子肯定會害怕!

哼哼——讓這蕭世子給長寧侯府道歉,還得賠償所有損失。

好好敲詐這傻子一筆……

秦昌東貪婪眼光一閃而逝,微微躬身道:

“見過蕭世子。”

蕭禹書在主座緩緩坐下,看著秦昌東趾高氣揚的模樣,眼神一閃。

他點了點秦昌東,問蕭忠:

“這人誰啊?”

不等蕭忠開口,秦昌東道:

“在下乃是長寧伯府大管家秦昌東,長寧伯秦世功是我族哥。”

蕭禹書腦海中已開啟了偷聽心聲的異能。

【請指定作用對象!】

“秦昌東。”

【異能一,偷聽心聲開啟,作用對象秦昌東】

蕭禹書冷笑一聲:

“長寧伯府?那個老鰥夫秦世功——昨個我手下鐵衛還救了他的命,他怎麼不過來給我磕頭道謝?”

秦昌東聽的臉色微沉,卻又啞口無言。

昨天有人行刺長寧伯,確實被人家鎮南侯府救了性命。

他訕笑言道:

“昨日伯爺大婚,實在騰不出空來。這幾日必會上門道謝,咱們長寧伯府最是守禮的。世子,貴府抬錯了花轎,還請先把吳縣郡主送回長寧伯府上。”

【那個女人也就罷了,活著還是死了誰在乎?】

【但是她陪嫁的六十四抬彩禮,價值整整三萬兩銀子,也被抬到了鎮南侯府上,這個得抬回長寧伯府纔是】

蕭禹書緩聲反問道:

“你方纔說我們抬錯了花轎?”

秦昌東嗬嗬冷笑,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蕭世子,如今陛下和朝中大臣們對你們鎮南侯府多有不滿,您做事可得謹慎啊!”

老管家蕭忠哼了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來指責咱們世子爺?”

蕭禹書抬手製止蕭忠,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安排吳縣郡主?”

秦昌東見蕭禹書果然不再爭辯花轎的事兒,心中極為得意,似笑非笑的說:

“這是我長寧伯府之事,就不需世子爺掛懷了。我長寧伯府自有長寧伯大人做主,那吳縣郡主入了府之後,需要長寧伯大人和府中老太太決定。”

蕭禹書腦海中響起這秦昌東的心聲:

【那吳縣郡主說不定被蕭禹書睡過了,老爺和老太太定是不喜。她孃家跟太後的關係遠得很,根本冇什麼勢力。隻要彩禮入了府,找個小院子把她關起來就是了,省的到人前丟人現眼】

【若是老爺冷落不管她了,我老秦得經常去小院轉轉,說不定還能嚐個鮮……】

蕭禹書眼神森然,盯著秦昌東看了半晌。

他轉頭冷聲問蕭忠:

“這廝是何官身?見了本世子大大咧咧不下跪也不磕頭,還敢擺出一副鳥樣,在這裡不停的囉嗦。”

蕭忠會意一笑,冷冷說道:“他冇官職,就是個白身。”

蕭禹書用力一拍桌子,罵道:

“狗東西!一個白身草民,竟敢不主動磕頭下跪,還想教本世子做事?長寧伯府怎麼有你這般冇規矩的玩意——來啊,給我把他扒了,先來三十板子,學學規矩禮儀!”

“是,世子爺!”

兩個強壯的府兵衝進來,一左一右拖著秦昌東就向外走。

秦昌東大驚失色,奮力掙紮怒叫道:

“蕭世子,我是長寧伯府大管家,你憑什麼打我?”

蕭禹書伸手止住,勾勾手指道:

“你過來——”

秦昌東甩開那兩個府兵,揉著胳膊冷笑著走上前來。

嚇唬誰呢,你秦爺是嚇大的?諒你們也不敢對付我長寧——

“啪————”

蕭禹書一巴掌就猛抽在了秦昌東臉上。

秦昌東眼前一黑,臉像被鐵錘砸了一樣。轟的猛烈向另一邊兒擺去。

隻覺得半邊臉都差點裂了,痛的失去了知覺,

他一張嘴噗的鮮血噴出,半邊牙全掉了。

“啪————”

他另一邊臉又捱了一巴掌,口裡那半邊的牙也打掉了一堆。

蕭禹書砰的一腳踹在他腹部,將他踹飛出去兩丈,撞在廳堂門檻上爬不起來了。

“老子打你還需要憑什麼?”

“莫說是你,我鎮南侯府三代忠烈,為大周朝擎天保駕,長寧伯老子也照樣打。來啊——給我拖出去使勁打!打完了這廝,老子親自去收拾秦世功那老鰥夫!”

啪啪板子猛抽聲響起,伴著秦昌東的慘烈哀嚎。

蕭禹書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把椅子:

“特媽的,什麼狗東西都敢欺負到我鎮南侯府頭上了?從今兒個起,就讓你們知道知道蕭爺爺的厲害!”

蕭忠看得目動神搖,都說世子憨傻,但關鍵時刻不含糊啊。

咱堂堂鎮南侯府還能讓人欺負上門?

老管家一拍巴掌,大聲讚道:

“世子果然有老侯爺之風,咱鎮南侯府便應該這般霸氣十足。誰他媽找事就乾他!老奴這就召集人馬,隨世子去收拾長寧伯。”

鎮南軍守護天下蒼生,付出了無數鮮血和努力。

但在這上京城裡,卻處處被人冷落,蕭忠早就憋著一股火了。

見蕭禹書發飆,這老頭正和心意,絲毫不給他滅火,反而賣力的添油加柴。

兩人摩拳擦掌,雄赳赳走出前堂。

鎮南侯府是武勳世家,府中兵丁不少,全是鎮南軍的精銳。

蕭忠原是鎮南軍中的參將,調兵打仗那是好手一個。

不過片刻之間, 他就整頓好了一支五六十人的馬隊。

人人裝備齊全,披甲持銳,騎在高大戰馬之上。

蕭禹書騎在一匹神駿白馬上,腰間插著一柄四尺寶刀。

此白馬是莽山所產龍血馬,神駿無比能日行千裡,整個上京城也隻有兩匹。

此刀是由鑄造大師公孫申鍛造,成刀之時澆灌以大妖之血。

刀刃帶紫,削鐵如泥,寶刀名紫霜。

蕭禹書看看鋒銳淩冽的刀刃,淡淡一笑:

老子真是個優雅文明的好貴族,

跟秦世功去講理還帶把這麼好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