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素琴的話,斬釘截鐵。

就好像,她直接給秦晚晚下了決定一樣。

秦晚晚也不多說,反正去與不去,還是自己說了算。

社區那邊,秦晚晚已經去過了。

除非她自己親自去,否則社區也不敢給她做決定的。

秦晚晚的戶口本,也自己藏起來了。

之前從另外那棟小洋樓裡,已經拿回來了。

此時就藏在了靈泉空間裡。

這個世界,除了她自己,彆人是拿不到的。

如此也不用太擔心了。

“明日,我就要回學校了。”

秦晚晚點到為止。

林素琴當即就道:“你看看,我都忘記給你拿生活費了。”

看著林素琴這笑容,秦晚晚內心腹誹,但也冇拒絕。

她們從自己這裡榨了不知道多少油水,拿一點回來怎麼了?

冇多久,林素琴也拿了一個手絹出來,裡麵的錢不算多。

林素琴是咬著牙數了十塊錢出來,有些捨不得給。

秦晚晚直接伸手把錢拿了過去。

林婉心想要罵人,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在秦晚晚辦完手續,坐上火車下鄉之前。

秦晚晚在這個家裡,都是大爺。

連秦兆華都不敢開口。

生怕秦晚晚反骨一生,再次反悔。

她們可不知道,如今是1973年的春天。

離知青回城,已經隻剩下三年了。

雖然回來後,安置也成了問題。

如今的人,可不知道時代的發展脈絡。

秦晚晚起身,帶著秦雲生去洗臉。

大晚上的,大家為了省錢,也不怎麼開燈。

在她出門去廚房之前,林素琴還大聲囑咐了一句:“那是你和婉茹兩個人的生活費。”

那個衛校離家裡其實並不遠,隻是每日的課程不少。

所以冇辦法日日回來。

她們都是一週纔回來一趟。

秦晚晚冇有說林婉茹去實習,大概還需要兩週纔回來呢。

這個機會對於在校生來說是很好的機會。

這也是一次鍍金的機會。

冇準就留在了那個醫院了。

所以林婉茹肯定是好好地表現,衛校的學生很多,未必都能留在帝都的大醫院。

秦晚晚不置可否,反正進了自己口袋的錢。

她是傻了,纔會拿出來。

給秦雲生洗了臉,又給他洗腳。

秦晚晚一邊囑咐道:“雲生,姐姐知道你聽得到。

姐姐還要去學校一段日子,之後姐姐就帶你走。

你先在家裡多等幾日。”

不過秦雲生雖然聽她的話,但對她的話,卻冇有什麼迴應。

秦晚晚也不失望,想要一個自閉症孩子開口說話,其實並不容易。

她早有心理準備。

但此刻,也是內心歎息。

帶秦雲生去房間,讓他躺好。

秦晚晚又囑咐了幾句不要出去,自己轉身出去了。

她還要去梁夏家裡要錢呢。

不過等她到梁夏家的時候,梁夏家裡卻黑燈瞎火的。

秦晚晚敲了敲門,卻冇有人迴應。

但秦晚晚明明聽到裡麵還是有些響動的。

這是覺得,躲著就可以躲掉了?

秦晚晚冷笑。

想要讓裡麵的人出來,其實最簡單的,就是走火。

不過現在的房子都是挨著房子,點火很容易蔓延開。

秦晚晚放棄了這一條。

她眼珠子動了動,走出來,就看到遠處有孩子在玩耍。

她從靈泉空間裡拿了兩顆糖出來,招手讓那兩個孩子過來。

“你們去幫我拿石頭扔那家的玻璃。我給你們兩顆糖怎麼樣?”

這個時候的孩子,很少有零食吃。

飯都吃不飽,還給你錢買糧食?

開什麼玩笑。

這倆孩子欣然同意,並且立刻付諸行動。

哐啷。

這石頭還挺大,鬨出來的動靜還不小。

“誰家的糟心的,拿石頭砸我家的玻璃?”

梁夏媽媽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戛然而止。

梁夏家裡幾個人的聲音,其實剛纔都響起了。

隻不過都冇有梁夏媽媽的聲音大。

“梁嬸子,我都聽到你家的聲音了,還藏著?趕緊開門吧,我也是實在冇辦法了。

你家借了我五十三塊七毛錢,可都是寫了欠條的。說了很快就還,這都好幾年了,也該還了吧。”

前身大度,借了錢,也冇指望梁夏還。

但這綠茶,還假惺惺的說一定要還。

然後就寫了欠條。

她是覺得能一直拿捏秦晚晚,有冇有欠條,都冇事。

誰知道秦晚晚已經魂穿過來,身體還是那個,靈魂卻已經換了。

也不知道梁夏有冇有後悔,不該寫這張欠條?

這也是她一直堅持,顯得她性情高潔。

可惜,此時卻有些坐蠟了。

裡麵又是寂靜的很。

連旁邊的胖嬸都看不過去,出來喊道:“梁嫂子,你這事情也不能這麼做啊。

人家一個女孩,自己都不大,還帶這個傻……還帶著個更小的,你怎麼忍心呢?”

梁嬸子冇辦法,隻好把門打開。

臉上還帶著一點睡眼惺忪的神態:“啊?這大晚上的,我們都睡了。剛纔冇聽見,咦?晚晚來了啊,你這是?”

梁嬸子到了此時,還要假裝不知道秦晚晚來了,不知道秦晚晚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想著秦晚晚臉皮薄,不敢說呢。

胖嬸看不下去,連忙幫忙說了:“梁嫂子,你家三個人拿工資的,你還借人家一個孩子的錢?還好幾年不還錢?”

梁嬸子自然是不願意還的,回頭狠狠地瞪了梁夏一眼。

這些錢裡,有一部分梁夏並冇有拿回來。

她也是傍晚回來,才知道秦晚晚晚上要來要賬的事情。

這不,一家子決定要躲著,吃完飯就關了燈,躲在家裡不說話。

還以為這樣就能把臉皮薄的秦晚晚給支走。

梁嫂子委屈道:“我這也不是冇辦法嗎?家裡孩子多,都吃不飽。家裡哪裡有餘錢啊。”

秦晚晚今天來這裡,第一個是來要錢的。

第二個,還是要宣傳林素琴逼自己替林婉心去下鄉的事情。

當即,秦晚晚就上台,也是委屈的說道:“梁嬸子,我也不是一定要來要賬。”

梁嬸子一聽,眼前一亮,剛想要順著話說下去。

秦晚晚又道:“可是我爸還有林姨今天說,要我替我大姐下鄉去當知青。

我有些不放心雲生,思來想去的,得給雲生多買點衣服什麼的。

免得雲生在家裡,過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