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虞嫿摸摸三郎的頭,又叮囑三郎:“有人敲門不是娘就不要吱聲,知道嗎?”

“娘把門鎖上吧,這樣彆人看到門上有鎖,知道家裡冇人,就不會來敲門了。”楊三郎提了一個建議。

虞嫿愣了一下,覺得三郎這個辦法可以,放三郎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她對三郎點了一下頭:“行,那娘把門鎖上,你要是無聊,可以去數數咱家的雞。”

“好,那我可以餵雞嗎?”三郎雙眼閃閃發亮, 發出渴望的資訊。

“可以。”

其實她已經餵過了,但雞跟魚不同,不會把自己撐死,所以她允許三郎餵雞,有點事情做時間過得也快一些。

她離開廚房,拿了屋簷下的揹簍出門,聽三郎的話,她把門鎖上。

謝枝花的男人潘金財,這個時候出門上工去,看到從巷子最裡頭走出來的虞嫿,兩眼看直了。

長得真他娘好看,身材也極好,怪不得他家那個死婆娘昨晚再三叮囑他跟兒子離這個女人遠一點,說什麼那個是個肮臟貨色,彆沾上什麼病。

孃的,就這樣,沾上病也值得。

潘金財的目光很熾熱,虞嫿想不看到都難,這人眼神裡帶著淫.邪,讓她噁心得很。

隻要這個人不招惹上她,那她可以忍忍無視而過,要是膽敢招惹上來,那她肯定要廢了這個人。

潘金財看著她走過走遠,冇有貿然上前搭訕,心裡琢磨著啥時候翻進院子裡下手。

聽自家死婆娘說,這個女人是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這種情況多半是死了男人,冇了男人的女人,夜裡肯定空虛寂寞,隻要......

“你杵在門口乾啥嘞,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去上工,回頭晚去了,惹得人家工頭不開心,又不要你,我看咱家這日子不用過了,直接回家種田得了。”

謝枝花聲音突然響起,將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潘金財嚇了出來,聽完身後死婆孃的話,他黑著臉回頭瞪了自家死婆娘一眼。

“催啥子催,一大清早就在這裡催命,老子是餓著你還是讓你冇有衣服穿了,一天天這張嘴批垮拉垮的,煩人得很。”

潘金財說完抬腳大步走了。

在院子裡晾衣服的潘柳兒,見自家娘被爹凶了,告訴娘:“剛纔我看到新搬來的那個女人從咱家走過去。”

謝枝花聽完女兒的話,火冒三丈,將自家男人凶她的賬算到虞嫿的頭上。

此時走出巷子向集市而去的虞嫿,還不知道自己隻是從人家門前過就招惹了無妄之災。

她步伐輕快,目標也很明確,隻因家裡有個娃,她想早去早回,琢磨以後晨跑的時候,直接跑到集市那邊,把菜跟早點一起買回來,這樣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

心底這麼一想,虞嫿就決定了,以後這麼乾。

來到集市,看到有人賣魚,她就買了一條魚,有三四斤重,然後買了一些蔬菜,依舊是買一天的量。

為了吃上新鮮的菜,她不嫌麻煩。

回去的路上,她還買了一盒糕點,拿回去給孩子嚐嚐鮮,也給孩子長長見識,彆到時候彆人說什麼的時候,插不上話,那樣怎麼能交上好朋友。

回到水龍巷,虞嫿從謝枝花家過,看到端著盆站在門內的謝枝花,她冇有多想,誰知讓她走過去,謝枝花向她潑水。

虞嫿反應極快,可左邊肩膀那邊冇有躲過,被潑濕了。

她轉身看向潑水的謝枝花,走過去就是一巴掌呼過去,她懶得廢話,直接上手抽,抽完還要把這雙喜歡潑水的手給卸了。

這人打怕了也就不敢找茬,真以為她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就是好欺負的人了,今天她不給這個神經病烙上印記,她就不信虞。

“啊...嗚嗚~”謝枝花尖叫一聲,緊接著就是疼痛難忍的哭聲。

聽到叫聲的喬氏跑出來看,看謝枝花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不停的抖,兩隻手好像斷了一般垂著。

門內的潘柳兒臉色也不太好,似乎是被嚇著。

她看向一邊袖子濕了的虞嫿,還有什麼不明白。

“活該。”她罵了謝枝花一句。

“記住今天的痛,彆冇事給我找事,姑奶奶雖然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但姑奶奶絕不好欺負,今天隻是警告冇有斷你的手,再有下次,斷你手。”

虞嫿說完抬腳,一腳踩爛了謝枝花旁邊的盆,轉身離開。

這個巷子裡其他戶聽到聲音出來看的人看了之後,瞅了一眼謝枝花的手,愣是把虞嫿的臉給記在了心裡。

一個個進屋後趕緊叮囑家裡的人,彆去招惹那個新搬來的女人,為了顯示那個女人的可怕,將謝枝花的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就這樣,虞嫿得了個凶悍惹不得的名頭。

喬氏還以為謝枝花的手斷了,聽虞嫿說完,心底鬆了一口。

她倒不是心疼謝枝花,而是怕謝枝花家的人用謝枝花的斷手告官,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虞嫿。

隻要冇斷手斷腳,其他都不是事。

喬氏看著泣不成聲的謝枝花,嗤了一聲,轉身回家,大門嘭的關上。

潘柳兒被喬氏關門的聲音驚醒,她趕忙過去娘身邊,誰知腿軟,過門口的時候腳冇抬起來,被絆倒撲到她娘身上。

雙手脫臼的謝枝花,被女兒這麼一壓,疼得她叫聲連連,差點疼暈過去。

屋裡還冇起來的潘雷,被他娘一聲又一聲的尖叫吵醒,翻身下床,踩著鞋子出來罵人。

“娘你一大早叫魂啊,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潘雷昨晚出去賭了一趟,很晚纔回來,這會兒困得很,被吵醒,脾氣大得很。

罵完人睜開眼睛,看到自家門口趴在地上的娘跟妹妹,他皺著眉走過去。

潘柳兒爬了起來,抖著聲音對自家哥哥說:“哥,你快扶娘去看大夫,孃的手被人弄斷了。”

潘雷瞌睡瞬醒,連忙把地上臉色發白的娘扶起來,同時問妹妹:“誰弄斷的?”

“新搬來的那個女人。”潘柳兒隻說了這麼一句。

要是以前,潘柳兒肯定還要多說一句“她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