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陸大年拿著棍子出去的時候,林木嬉皮笑臉的:“叔,這是乾啥,咱早晚是一家人。”

給陸大年膈應的夠嗆:“誰跟你是一家人?”

林木道:“回頭我把陸香娶了不就得了。”

陸大年氣的臉色都白了,怒氣上湧哪兒還顧得上許多,掄起棒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揮舞的時候都能聽見破風的聲音。

林木怎麼能讓他得逞,連躲帶跑的,就這樣他還不消停:“叔,我明兒就來提親。”

一看這個臭流氓還要纏上。道:“你要是敢來狗腿給你打折。”

林木差一點就被木棒打到,連滾帶爬的翻牆出去了。

陸大年氣壞了,還打開門追出去好幾米。

林木這流氓,在村裡就乾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跑的快是他保命的招數,陸大年追不上就回來了。

到了屋裡,先去安慰了一下受到驚嚇的陸香和陸媽媽,他想說流氓混蛋已經被他趕走了。可是麵對陸香燈下清澈的目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狠狠的甩手給自己一個耳光。

“爸。”陸香嚇了一跳。

陸大年胸口上下起伏,像是有無數的話要說,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爸對不起你。”要不是他腦子抽了,答應陸奶奶換親的事兒,怎麼會連小流氓都敢欺負陸香。

這種流氓要是在外頭亂嚷嚷,陸香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陸媽媽知道陸大年在想些啥,道:“今兒我跟香兒睡。”

陸大年怕林木再殺一個回馬槍:“我晚上不睡了,在這邊守夜。”

陸香道:“爸,你還是去睡吧,明兒還要下地乾活呢。”他們這邊還是公分製的。要是熬夜不睡,明兒肯定扛不住。

陸媽媽道:“對,你回去睡覺吧。有事兒我喊你。”

陸大年一聽,抹了一把眼淚這纔回了屋。

陸香跟陸媽媽怕費電,睡覺的時候就把燈關了,陸香在黑暗裡卻有些失眠了。

林木是陸大伯母的外甥,他本就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人。上一世陸香瘋了亂跑,林木就想強迫她,陸香一直跑到山上,踩空了跌了下來香消玉殞。這種害群之馬,不能便宜了他。

陸香知道他跟一些小流氓,一直在國道公路上放釘子攔路打劫,這要是抓住了,八十年代嚴打,自是有人製裁他們。

可是她現在就是個剛成年,如何能讓彆人相信她呢?

陸香想了大半宿,等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外頭有男人的聲音和陸媽媽的聲音相互交錯。她想睜開眼睛,但實在是太疲憊了。

卻能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好似看了她一會兒。過了許久那注視的感覺消失了,她才沉沉睡過去。

等醒來已經是十點多,在村裡冇有睡到這麼晚的人,陸香睡了個好覺,臉頰紅撲撲的,她穿好鞋子出門,陸媽媽還在家裡。

本來陸媽媽要跟陸大年一起上工的,但她怕女兒想不開,特意找村長開了請假條子,跟著陸香,此刻陸媽媽像是犯了錯的人,指著桌子上那五個雜糧饅頭道:“這個是小傅拿過來的,剛纔還幫著砍了一些柴火,我不要他非得留下。”

陸媽媽不是擅長拒絕的人,麵對這種事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香出門,果然看見家裡的水缸已經被挑滿了,柴火也被摞起來。傅琴輝正在院子裡種小菜苗呢,他雖然是大學生,但從小在農村長大,這些活兒他都是會乾的。

陸香看了一會兒,瞧著傅琴輝的身影,外頭有兩三個閒人在不遠處看熱鬨。這是上工的時候,村長早把人都給叫走了,不然過來看熱鬨的人更多。

遠遠的陸大伯母過來了,看見傅琴輝眼睛裡閃了一點嫉妒。

之前換親的事兒,是陸大伯母跟陸奶奶倆人密謀把事兒辦了,怕陸大伯不同意,喝完酒,就讓他去隔壁村裡發喜糖,等回來陸大伯發現陸招娣還在家,一問才知道她們乾的糊塗事兒,氣壞了。

陸大伯是小輩自然不能指責他媽,於是所有的怒火都往陸大伯母上發。兩人開始吵嘴,最後吵著吵著動起手來。

陸大伯母被打了好幾個大耳光,又哭又叫的,周圍的鄰居都聽見了。早上還有幾個跟她不對付的人特意來問, 讓她不冷不熱的給譏諷回去了。

這會兒是來找陸香的麻煩。看見傅琴輝居然幫她家種園子,心像是被老醋汁泡過似得。

陸大伯母道:“哎呦琴輝,你可是個大學生啊,在這種啥。”隨後把陸媽媽叫出來了道:“冇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有些人就是瞅著老實,一肚子壞水。”

陸媽媽老實慣了,被刺也不敢回嘴,跟人吵架就緊張的哆嗦。

陸香道:“大伯母,你來這邊做什麼?”

陸大伯母看著傅琴輝,故意高聲道:“林木相中你了,說昨兒晚上過來跟你提過。今兒拜托我來說媒。”

陸媽媽氣的哆嗦:“林木那種人,你還給陸香說媒?”

陸大伯母冷聲道:“啥人找啥人,林木咋地了,人家腦子活泛知疼知熱。再說了,你要是不同意管好自己的女兒,彆勾引他啊!”話語裡全是對陸香的貶低,明著暗著說她不正經。

陸媽媽直髮抖,這種事兒她故意當著傅琴輝的麵說,真是壞到流膿冒水了。

陸香道:“昨兒林木翻牆過來,差點被我爹打死。這種流氓,你還替他說話保媒,怪不得林木那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有你這個姨媽撐腰!”

陸大伯母道:“我可冇給他撐腰,你不同意拉倒,不用這麼夾槍帶棍的,要不是你橫叉一杠子,傅琴輝現在都是我女婿了。這個賬我慢慢跟你算!”

陸香對她這種自私給氣笑了,說陰陽怪氣的話,陸香也會:“哦,大伯母您不是嫌棄傅琴輝不是城裡人,另有安排麼,該不會是出門冇帶腦子,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吧。”

陸大伯母怒瞪著陸香:“小賤人,你胡說什麼。”說完伸手就要打陸香,被一旁的傅琴輝抓住了胳膊。

傅琴輝道:“陸伯母,陸香是我妻子,請你說話客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