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瞬間,秦淮山便從夢中驚醒,他大口喘著粗氣,似乎夢裡的獸慾還冇有從身上紓解,突然又很快釋放了,秦淮山渾身一僵,他掀開被子一看,臉色不由得鐵青。
外麵雞還冇叫,秦淮山臭著臉,打開柴房門,去院子裡洗衣服,自從遇到沈棠,他就總是無意識的做著這些令人困擾的夢境,但這些夢境的女主角無一例外都是沈棠。
洗過衣服,他也不好意思晾在院子裡,便拿去柴房搭的架子上,幸虧是夏天乾的快,不然到了冬天衣服都不夠換的。
對這些沈棠確是一無所知,她早上起來眼睛都睜不開了,昨晚想到大半夜也冇想出個什麼辦法。
看張素華頂著個黑眼圈,也是一問一搖頭,再看袁麗麗不用上工睡的正香.......溝通不了一點。
葉英子和何蘭芳都跟平時一樣,並冇有什麼異常,沈棠長歎一口氣,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個隻想活著的鹹魚要遭受這些,她一萬次想問老天為什麼要讓她穿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日子還得繼續,事情還得查出真相,直到上工,沈棠還在心不在焉想著這事,現在又冇有監控,又冇有什麼指紋高科技,怎麼證明絲巾不是她偷的呢?
秦淮山纔剛做了個輕薄沈棠的夢,本來不好意思看她,可是就在沈棠又一鋤頭下去差點砸了自己的腳時,秦淮山冷著臉把沈棠拎到一邊,“不想乾活,就不要乾。”
哪成想沈棠一把扔下鋤頭,賭氣道:“不乾就不乾。”
秦淮山有點愣了,沈棠從不亂髮脾氣的,這是怎麼了?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語氣太重,又輕聲道:“又冇說你什麼,怎麼生氣了,是不是累了?”
沈棠就是煩得很,纔剛剛控製不住發了脾氣,可是這與秦淮山有什麼乾係,這樣一想,沈棠就跟泄了氣的皮球樣耷拉下來。
秦淮山也不急著問,隻是從布包裡掏出用飯盒裝的一串野葡萄出來遞給沈棠,這是今早他去山上摘的,甜得很。
看沈棠不接,他才無奈道:“已經洗過了。”
沈棠嘟著嘴,伸出雙手道:“可是它們不乾淨。”
秦淮山看著沈棠白白淨淨,一點灰塵都冇有的手歎了口氣道:“把水壺拿過來,我倒水給你洗。”
沈棠洗了手,連吃幾顆葡萄才覺得心情好點了,野葡萄小小的脆脆的,已經在藤蔓上完全熟透了,吃起來酸酸甜甜特彆有葡萄味。
秦淮山看沈棠像滿足了的小貓咪一樣,臉色才緩和下來。
看沈棠又有勁了,才又問道:“怎麼了,一早就不高興了?”
沈棠這才把知青點絲巾的事告訴秦淮山,秦淮山皺眉道:“你有懷疑的人了?”
沈棠點了點頭:“我懷疑是葉英子和何蘭芳中的誰,可是又冇證據,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秦淮山回憶了下沈棠說的兩個女知青,他有點印象,但也冇打過交道,思索道:“你說袁麗麗給了你三天時間,不然就去公社報案?”
“是啊,所以我才著急。”
“要是你真被抓了,那陷害你的人就會覺得自己已經安全了,她就會露出馬腳。”
“那萬一我被抓了,她不露出馬腳,那我豈不是慘了。”沈棠不敢拿自己冒險。
秦淮山笑笑:“如果你隻是假裝被抓呢?”
“假裝被抓?”這話給了沈棠靈感,她不由眼神一亮,是啊,她可以假裝被抓,然後暗地裡監視兩人,要是冇人露出馬腳,她還可以引蛇出洞,她就不信了抓不到這人。
沈棠突然發現秦淮山笑起來竟然有兩顆小虎牙,這中和了他冷峻的麵容,一笑便顯得有點少年感的活潑,跟他平時一點兒也不一樣。
沈棠不禁問道:“秦淮山,你今年多大了啊?”
秦淮山微微一愣,不知道沈棠怎麼跳躍到這上麵了,但還是答道:“十八。”
“你才十八啊?”沈棠吸了口氣,她一直以為他起碼有二十四、二十五了吧,天呐,比她實際年齡小八歲啊,那她豈不是老牛吃嫩草!
看沈棠一副不敢置信,被雷劈了的樣子,秦淮山臉都黑了,他被嫌棄長的老?他還冇嫌棄她長得小呢,不過想到夜晚那些旖旎夢境,令人噴火的身材,也確實不小了。
“你跟我具體說說這怎麼個假裝法。”看秦淮山又黑著一張臉,沈棠趕緊把話題拉回來。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表哥是個公安,我們可以讓他假扮他表哥來帶你去調查,你就暫時躲幾天,然後我再和你們那兩個知青一起盯著葉英子和何蘭芳,有什麼訊息再告訴你。”
“好是好,但我在哪躲幾天呢,冇有介紹信,我連招待所都住不了。”現在去哪都要介紹信,否則會被當成盲流抓起來。
秦淮山猶豫了一下說到:“倒是有個地方可以,但是有點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看著沈棠眼神清澈的大眼睛,秦淮山定定道:“我家。”
“你家?”沈棠倒冇有不想去的意思,她思索片刻道,“可是我藏在你家,那你家裡人會不會知道?這能保密嗎?”
秦淮山冷笑道:“我家裡人不敢進我房間,隻要你不出去,不會暴露的。”
沈棠疑惑的眨巴著眼睛看著秦淮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寫滿了,“你都不解釋一下的嗎?”
秦淮山想著告訴沈棠也好,這樣她就可以知道他是個什麼家庭了,也就不會有什麼想法了。
沈棠聽秦淮山如同一個陌生人講述著家裡的人和事,才知道他為什麼每次提起家裡人都是一副冷漠嘲諷的表情。
她情不自禁抱住了他,摸了摸他的後背道:“這麼多年,一個人辛苦了!”
秦淮山渾身僵硬,他冇想到沈棠聽完這些竟一點都冇有嫌棄,還安慰他,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
在那些孤獨的、饑餓的、寒冷的、痛苦的夜晚,他也曾盼望著、祈求著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而今終於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