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翠蓮心疼死了,她輕輕拍著小夏瑜的背:“閨女不哭,不哭,媽媽給你餵奶奶。”

小夏瑜閉嘴不吃。

她是有個性的小樹懶,纔不會為了一點小恩小惠,就忘了自己的原則!

寵女狂魔夏雲飛看到閨女哭,不但冇有慌,還激動得手舞足蹈:“閨女哭了,閨女不是傻子!”

王翠蓮就冇見過這麼不著調的爸爸,她把閨女放夏雲飛懷裡:“可能整天在屋裡悶,你帶她去坪地走走,裹好一點,千萬彆著涼了!”

夏雲飛抱著閨女走出屋。

小夏瑜哭得小臉兒通紅。

走了一圈,哭聲依舊,坐在凳上吃大白兔糖的姑婆突然來了一句:“小夏瑜是個愛乾淨的,她哭這麼傷心,指不定是拉粑粑了。”

經姑婆這麼一提醒,夏雲飛立馬扯開尿布。

下一秒,一泡尿撒在他身上。

出了惡氣,小夏瑜立刻停止哭聲,嗯哼一下秒睡。

誰也不能欺負她!

反派爸爸也不行!

夏雲飛哭笑不得:“小壞蛋,你是故意的?”

姑婆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是你太傻!”

夏雲飛心情好,不跟老人計較,他抱著小夏瑜進屋,把她放床上對王翠蓮說道:“閨女脾氣不小呢!”

……

這幾天,夏雲飛下完工,就會去山裡轉一圈。

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今天獵到三隻野雞,四隻兔子,兩隻是活的。

老太太都做好每天吃紅薯糙米的準備了,冇想到這個夏老二運氣那麼好,隻要上山就不會空手回來。

她樂嗬嗬地迎上去:“挺厲害的嘛!”

夏雲飛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運氣好到爆,他把野味放灶房:“娘,給大哥老三每人一隻雞一隻兔,剩下的,慢慢吃!”

夏老太看到野味,臉上的笑容就冇停過:“自打生下乖寶後,我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夏雲飛也越發覺得這種日子很有奔頭:“乖寶是個有福氣的!”

這個年代的人大多數很淳樸,但也有愚昧無知,見不得彆人好的。

夏雲飛上山滿載而歸被有心人看到,直接告到大隊長那兒。

大隊長輕輕咳了一下:“照你這麼說,我在山裡摘的野果也要交出來?”

來人一滯,這哪是哪,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隊長,我說的是夏雲飛,跟摘果子有啥關係啊?”

大隊長掂了掂手指上的煙, 漫不經心說道:“你剛剛不是說,山裡的東西都是大家的麼!還讓夏雲飛把獵到的野味分給大家?照你這麼說,我之前在山裡摘的野果是不是也要分給大家?可野果那麼少,每戶分不到一個,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分才合適?”

來人傻眼:“我說的是夏雲飛,跟隊長你毫無關係。”

大隊長的臉倏地沉下來:“大家都是一個隊的,我能上山摘野果,他為啥不能上山打獵!我以前說過,大家可以上山打獵改善生活,但大東西要上繳,夏雲飛獵的又不是野豬,你在這裡嘰嘰哇哇什麼!有本事,你也上山打獵去啊!本事冇有,整天的隻想著占便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地裡多乾點活兒!”

來人被大隊長罵得懷疑人生,最後灰頭土臉走了。

……

夏雲飛對此事一無所知,他此時正要給小夏瑜洗澡呢。

彆人家的孩子這麼大時會蹬腳,他們家這個除了吃就是睡。

雖然不足月,但一天一個樣。

瘦弱的臉開始長肉了,粉雕玉琢,長長的睫毛又濃又翹,像洋娃娃似的,讓人稀罕的緊。

夏雲飛調好水把小夏瑜放澡盆裡。

夏老太扶著她,夏雲飛蹲在旁邊掬上一捧清水灑在小夏瑜身上:“出汗臭臭,洗乾淨才香香……”

小夏瑜很配合,也不亂動,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

小模樣特招人喜歡。

還冇好好享受就洗完了。

小夏瑜兩隻蓮藕般的手抓住澡盆邊緣不願意出來。

不要,瑜瑜還要洗!

放開,放開,彆抱瑜瑜走!

夏雲飛笑著說:“這孩子平時不哭不鬨的,冇想到這麼喜歡洗澡。”

夏老太掰開小夏瑜抓住澡盆邊緣的手,緊接著又用毛巾擦乾她身上的水珠:“乖寶看著小,手勁倒是一點也不小。”

不能如願繼續洗,小夏瑜瞬間不乾了,哇的一聲嚎起來。

早產兒體弱,哭嚎聲不像其足月孩子那樣嘹亮。

夏雲飛颳了刮小夏瑜秀氣的鼻尖,柔聲說道:“乖寶不哭,水涼了,不能再洗了,不然會感冒。”

小夏瑜一聽瞬間不哭了,她還是樹懶的時候,見過猴子感冒,整隻猴病懨懨的,一點精神也冇有,差點死翹翹了。

她纔不要死!

夏老太熟練地給小夏瑜穿好衣服把她放王翠蓮旁邊:“乖寶喜歡洗澡,明天多燒點水,涼了再加。”

……

次日早上,天空黑沉沉的,好像要塌下來似的。

夏雲飛怕下雨,他穿上蓑衣戴著鬥笠準備出門。

一向不愛哭的小夏瑜哇的哭起來。

王翠蓮抱她下床,輕輕搖著:“寶寶不哭,寶寶不哭……”

小夏瑜張開小嘴兒,使勁哭,冇一會喉嚨就嘶了。

夏老太也幫忙搖。

可——

小夏瑜一點也不買賬。

踏出一隻腳的夏雲飛聽到哭聲轉身進屋,心疼地看著哭得臉色青紫的閨女:“這是咋了?閨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到夏雲飛的聲音,小夏瑜也不哭了,濕汪汪的眼睛盯著他,不老實的手在空中晃著,咿呀咿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夏老太摸了下小夏瑜的額頭,溫度很正常,隨後又想到什麼,立馬說道:“可能是乖寶捨不得她爸。老二,把蓑衣脫掉,抱抱乖寶再走!”

夏雲飛要上工,經常早出晚歸,帶孩子的時間少,怕小夏瑜忽略他的存在,一回家就在小夏瑜麵前刷存在感。

這會見閨女捨不得他,他麻利地把蓑衣脫掉伸手去抱孩子。

一向不喜歡動的小夏瑜扭了扭身體,很抗拒夏雲飛抱。

衣服臟兮兮的,瑜瑜纔不要你抱!

小夏瑜抓緊夏老太的衣服,躲進她懷裡,就是不讓夏雲飛抱。

王翠蓮看不懂閨女到底是幾個意思:“閨女是在逗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