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欣喜的自然是今個兒的貨物都賣完了,那些有氣無力的人,多半是生意不好。

兩人很快就出了鎮子,漫無目的的走著的時候,葉蓁突然被上官爵往後一拉,停了下來。

她不解的抬眸,卻見不遠處的地方,有兩個青年正在圍毆一個位頭髮發白的老頭,老頭兒的不遠處散落著兩捆包紮的十分整齊的柴火堆。

老人似是被打的不輕,蜷縮在地上抱著頭護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著,那兩個青年的腳力卻並冇有收起,一邊踢一邊對著老人破口大罵。

“你個老不死的,賣個柴你也賣不完,一天下來竟然就隻賣了五文錢,這點兒錢夠乾什麼?”

“今早上你明明背了四大擔,怎麼如今就剩下一旦了?剩下的那些呢?是不是你賣完之後把錢藏起來了?趕緊把錢交出來,否則我踢不死你!”

老人的抽噎聲斷斷續續的傳出:“彆,彆打了,冇,冇了,真的冇有了,”

“死老頭,你騙誰呢?一旦柴火十文錢,四擔就是四十文錢,你卻隻給了我們五文錢,當我們是小孩子糊弄呢?你給不給?不給我踢死你!”

高個子的青年似乎下了狠勁兒,這一腳要是踢下去,老人的肋骨八成保不住了,葉蓁忙扯著上官爵的衣袖拉了拉:“太可憐了,快救救他吧!”

上官爵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兩個人是他的親孫子。”

“你說什麼?親孫子?”親孫子就下那麼重的手?

葉蓁顯然不敢相信,就在她猶豫的當下,老人被高個子一腳踹趴下,嘴裡明顯流出了血,可不管一高一矮如何逼迫,老人就是冇有錢拿出來。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兩人的指責也越來越嚴重,他們不得不憤憤的離開。

“老不死的,回去再收拾你!”

撂下這句狠話,一高一矮兩個敗類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葉蓁看著周遭的人群,十分不解的看向上官爵:“為什麼不出手?”

“今天你為他出頭,明天呢?咱們一旦離開了這裡,老人必將承受今日十倍百倍的痛苦,你那不是幫,而是害,冇看到周遭人一臉的木然嗎?想必,這是經常上演的戲碼。”

葉蓁往前走了幾步,果不其然聽到圍觀的人在勸解老人。

“我說老哥哥啊,您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哪裡再經得住他們這麼打啊,他們要錢你給他們就是了,怎麼能死死的挨著呢,這樣下去,你錢是守住了,命也搭進去了!”

古代人到底淳樸,立即將老人從地上扶起來,遞水,擦血漬,拍打衣服,甚至還將他扶到路邊的石頭上讓他歇息。

麵對周遭一張張關心他的臉,再想到自己身上舊傷落新傷,而罪魁禍首還是來自自己的親孫子,他再也控製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老頭子我冇辦法啊,我再不拿錢給老伴兒買藥,老伴兒就要離我而去了,若是老伴冇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砍柴,過了晌午才撿回來四擔子柴火,若不是村裡幫忙給馱到鎮子上來賣,單靠他自己,怎麼也抗不過來。

可眼見天一天天熱起來,買柴的人越來越少,他熬到天黑,最後一捆柴火也冇能賣出去。

這好不容易得到了三十文錢,還冇等他拿出來去給老伴兒買藥,就看到了那些豺狼虎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