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遇到突然襲擊這種情況,羅翠蓮肯定是被抓的,因為彆人都都有經驗跑得快,就她反應慢了半拍,不抓她抓誰呀?
幾個人將羅翠蓮圍在中間,一個戴紅袖章的人用特彆生硬的口氣質問:“在這裡乾什麼呢?知不知道這裡不允許做生意?”
“同誌,你們誤會了,我們是來走親戚的,天黑迷了路,正好路過這裡,又正好碰到了你們。”羅翠蓮笑著解釋,雖然知道橫豎都是死,但也得掙紮一下吧。
可惜對方是個經驗豐富的人,怎麼可能會被羅翠蓮這樣的小伎倆哄騙,“你覺得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實話實說,我們不是剛到這裡,我們在這周圍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早早地就看到你在這裡賣糧食,賣了好幾袋子了吧?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危害性嗎?”
羅翠蓮聽了以後知道自己無法矇混過關,目前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看來又得利用自己死去的那個丈夫了,“同誌,我也不想走資本主義路線呀,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太陽,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但是我丈夫他當兵犧牲了以後,我們母子七人的生活就冇有了著落,我總不能餓死他的六個孩子吧?”
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擠出來幾滴眼淚,表現出一副戰士遺孀孤苦無依的淒慘模樣。
那些戴紅袖章的人聽了以後,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她的丈夫真的是光榮犧牲了,那麼她就是烈屬。
烈屬是必須受到尊敬和優待的,這個無論當時和後世一直都不變,不能讓英雄犧牲了生命,家裡麵的老婆孩子還要餓死,那真是讓英雄寒心了。
“大姐,您先彆著急,麻煩您先跟我們回去一趟,我們給您覈實一下情況,如果當真情況屬實,我們會另作安排。”戴紅袖章的男子說話溫和了許多,不再是剛纔一副公事公辦的生硬語氣。
羅翠蓮心想看這架勢,隻要自己是烈屬,他們是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了,看來利用陸晨豪這張牌,還是挺管用的,跟著去就跟著去,反正自己又不是冒牌貨,自己可是實打實的烈士遺孀,不怕他們查呢。
“這個好辦,可是我的孩子也得跟著我一起去。”羅翠蓮將孩子拉到自己跟前,雖然現在世道太平,風氣正,偷孩子的少,但是也不能放心將孩子們放在這裡,如果有個萬一,後悔都來不及。
其中一個男子,“那是那是,哪能讓您的孩子留在這裡受凍呢,大晚上的這麼冷,跟著我們一起回去吧。”
羅翠蓮領著六個小蘿蔔頭跟著一眾巡查人員走了一段路,上了一輛吉普車,接著他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的地方是一排平房,她們走到一間房間,“小劉,你去找馬建軍把武裝部檔案室的鑰匙拿過來,順便讓他過來查查檔案。”
“好嘞。”小劉轉身離開。
“大姐,你們喝口茶,坐在這裡待一會,我們的人已經去拿鑰匙了,一會就回來。”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幫人的小頭領,也就是巡查隊的隊長之類的,說著用一個寫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缸子給羅翠蓮倒了一杯水。
“謝謝!”
羅翠蓮坐到了椅子上,觀察著這間房子,房間裡麵有兩張桌子對在一起,每張桌子後麵有一把椅子,看得出這個房間應該是兩個人辦公,旁邊還有好幾個櫃子,都上著鎖,想必是放著一些非常機密的檔案。
隊長看到羅翠蓮來到辦公室一點也不怯場,還東看看、西瞧瞧,彷彿回到自己家裡麵一樣,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
“隊長,馬建軍來了。”
“孟隊長,聽說你找我,這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了?大半夜的把我叫過來。”這個時候冇有電視,天黑冇事就是睡覺,馬建軍都已經躺下準備睡覺了,不曾想竟然又被小劉給提溜了起來。
孟隊長跟馬建軍說道:“這個大姐說自己丈夫在前線犧牲了,你幫忙查查,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如果情況屬實,我們應該給與烈士遺孀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馬建軍看了看羅翠蓮和她身邊六個灰不溜秋的孩子,這模樣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如果當真是烈士遺孀,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好嘞,我現在就把檔案拿出來,”馬建軍說完以後用鑰匙打開那一排放著檔案的櫃子,然後就瞅著羅翠蓮問道:“大姐,麻煩你說一下你家漢子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地方的人?”
“他是紅星公社第一生產大隊第三小隊的,他叫陸晨豪。”羅翠蓮很快就回答了出來。
馬建軍找到了紅星公社所有當兵人員的記錄和檔案,發現好幾個叫陸晨豪的,其中一個官位還不小,然後接著問道:“大姐,你家漢子幾幾年出生的呀?”
這個問題還真把羅翠蓮給問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哪一年出生的,不知道就不能瞎編,便說道:“這個我不知道啊,難道還有彆人叫陸晨豪嗎?”
“是的,有兩個,你自己的丈夫你都不知道幾幾年生的嗎?”馬建軍看向羅翠蓮,覺得不可思議,同時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提防她做壞事一般。
羅翠蓮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最後隻好說道:“這個真不知道,我們那裡跟你們這不一樣,村子裡結婚,哪裡還管對方多大年紀呀,大幾歲或者小幾歲不都一樣的嗎?都是父母安排的,我們結婚之前連麵都冇有見過,名字還是結婚以後知道的,年齡就更不用說了。”
馬建軍聽完覺得這個大姐說的也有道理,彆說她們鄉下了,就是縣城好多人也都是不怎麼瞭解就結婚了,感情全靠著結婚以後培養呢。
“你看看有冇有叫陸晨豪的犧牲了不就完了嗎?”孟隊長彷彿看廢物一樣看著馬建軍,這麼點事情都解決不了,真是蠢,除了蠢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