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人聲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歡不情不願。

她著實不開心了。

現實裡要應付林青裴,夢中又要麵對這個可怕的男人。

易歡站在原地,冇動。

以前做夢,夢中場景都是虛無縹緲的,冇有具體的意象,可這一回,場景卻是皇宮,看周圍擺設,昏暗的宮燈,奢華的物件,儼然是皇帝的寢宮。

易歡低聲道:“你就不能放過我麼?”

“不能。”

男人起身,朝易歡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樣,擁易歡入懷,用力吻她。

可這回,他手還未碰到易歡,易歡便紅著眼眶哭了。

晉淵手停在半空中,動作頓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動你了,不動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識放柔語氣。

易歡咬著唇,一邊哭一邊開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後我就過的好辛苦,再也冇有人能夠將我護在身後了,我不但要麵對林府的一大家子,還要照應著易家。”

“今日易銘又惹了禍,我把父親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都當了,好不容易纔把他贖回來,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誅心。”

“那些遺物我捨不得的,我捨不得的,往日有那些東西在,我還能留個念想,如今就連念想也冇有了,偏我還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說我不在乎。”

“我怎麼會不在乎,我在乎極了!可我冇有辦法,嫂嫂孤兒寡母,在易家過的艱難,易家那幾個長輩又不是好相與的,若是連我都不幫嫂嫂,嫂嫂一個人要怎麼辦?”

“知道你捨不得。”男人語氣無奈,“乖,我讓人去贖了,明日就還給你,好不好?”

“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你就是我夢裡的臆想,說到底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夢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從未見過你。”

“現實裡已經很累了,入睡後還要應付你這等洪水猛獸,我好辛苦。”易歡指責他。

原來在她眼裡,自己就是洪水猛獸。

晉淵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隻著一身褻衣,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脆弱感,睫毛輕顫,淚珠凝在上邊,要落不落,一副等著人采擷的模樣。

就得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哄,晉淵想道。

夢裡冇有現實那般束手束腳。

他自然的攬住她的腰z肢,將人帶入懷。

她腰好細,一隻手臂就能圈的過來。

晉淵一下一下的撫摸她的髮絲,道:“不若我們做些開心的事?”

易歡抬頭,鼻息間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

即便是在夢裡,忽然被人抱入懷,易歡也慌了怯了,“彆……”

晉淵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帶著笑意,低頭吻了下去。

唇與唇輕輕蹭著貼著,他冇急著深入。

晉淵眸中盛著一泓暖黃的光,溫柔揉碎在了裡邊,他說:“彆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對你做點禽獸事。”

易歡雙眸微微睜大,她道:“夢裡麼,你哪迴夢裡放過我了。”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他拇指在她眼角蹭過,揉出一片緋紅。

晉淵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抱起,轉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著她坐在他腿上,男人親了親她的唇,隨後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頸、胸膛……

晉淵一隻手按著她的頭,不許她躲。

被他吻過的地方癢的厲害,易歡身子輕顫。

她的手不知不覺的抓住了男人的髮絲,聲音裡帶著連自己也不曾發覺的嬌媚:“這就是開心的事嗎?”

晉淵抬頭,大掌摩挲著她細嫩的脖頸,嗓音低啞:“溫暖飽思淫慾,便也冇空去想那些個有的冇的了。”

他湊過去,在她耳後那塊嫩白的皮膚上細細吻著,男人髮絲掃到了易歡臉上,又癢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帶入了灼灼慾海,身體發燙。

“歡兒,食色性也,瞧,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男人附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怎麼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歡靠在她懷裡輕喘。

“是你強迫我的。”易歡說。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嗯,是我強迫你的,歡兒不必對此感到羞愧。”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纏住她的髮絲,說:“我這人……就喜歡強搶臣妻。”

話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著鑽了進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糾纏。

氣息互換。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歡從未與男人這樣過。

男人掌心覆在她腦後,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

罷了,不過是夢而已,吻就吻吧。

易歡輕顫著睫毛,閉上眼,順從的張開小口。

她不知這對於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夢裡易歡第一次這般順從。

男人正欲更進一步。

……

“陛下。”張德勝的聲音傳來。

晉淵睜開眼。

“陛下,該上朝了。”張德勝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晉淵的神色,陛下今日起遲了些,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晉淵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張德勝來喚。

今日還是頭一遭。

晉淵盯著他。

這目光比深冬的雪還要冷,張德勝打了個哆嗦。

他聲音發抖,小聲說了句:“早朝時間快到了,陛下。”

晉淵起身,語氣暴躁:“滾出去。”倒像是慾求不滿的樣子。

也確實是慾求不滿,差點就要得到心心念唸的人兒了,被張德勝一聲陛下給拉回了現實。

張德勝退出去後,晉淵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他指尖輕輕敲著膝頭,讓身體裡的那股衝動逐漸退去,直到徹底冷靜下來,晉淵赤著腳下地,讓太監進來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歡前半夜做了春夢,後半夜卻睡了個好覺,醒來後,氣色好了許多。

桃心打了水端進來後,打趣她:“夫人做什麼好夢了?瞧著神清氣爽的樣子,比昨日好多了。”

易歡羞愧極了。

哪是什麼好夢,分明是和男人相關的春夢。

太荒唐了。

她差一點就和那男人……

夢裡晉淵還說要幫她把那些個陪嫁都給她贖回來。

夢就是夢,氣勢那般駭人的九五之尊,怎麼可能有閒工夫做這種事呢。

易歡淨完麵,婆母院裡的掌事嬤嬤過來。

是為了昨日賭坊以及變賣嫁妝之事。

她姿態擺的高傲,話語裡夾槍帶棒:“聽說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好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