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上那喜怒無常的性格,讓這些禁軍們不敢隨便去招惹。

禁軍大統領說的話是:“父子骨肉相連,外人不要參與其中。”

景樓和小猴子走到皇宮東邊的迎春大街,小猴子跳著雙腳,“喂,馬車,馬車過來。”叫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駛過來,馬車伕見客人是一位著深藍色錦衣夾棉長袍的小爺,帶著一位穿灰袍子的小公公。

他麻利地跳下馬車,在車後放了一條長凳,殷勤地打拱行禮:“貴客請上馬車,您們要去何地?”

小猴子扶著景樓上了馬車,景樓道:“去陽槐衚衕。”

“兩位大爺請坐好。”

車伕揚得馬鞭,穩穩地趕著馬車,往南真行了一盞茶的功夫,到迎春街和東風衚衕交界處,轉向西行。

臨到春節,京城內人山人海,馬車轉入陽槐衚衕減了速度,慢慢往前行了半條衚衕,小猴子眼尖,大叫,“停停停。”

馬車停了下來,齊景樓從車上跳下,轉頭就看見,一家狹窄的食鋪,裡麵兩張桌子坐滿了人。

他抬頭看了一下店鋪掛的招牌:錦香食鋪。

一位戴著月白色布帽的店小二迎了出來,看見食鋪外站著兩位客人。

一位是年輕的公子,容貌俊朗,氣度不凡。

另一位恭敬地跟在公子的身後,點頭哈身像是奴仆,尖瘦的臉,一雙小眼靈活地四處打量。

小二熱情地招呼:“兩位客人,裡麵請。”

“都冇坐位了。”小猴子指著裡麵。

“裡麵的院子還有雅室。”小二往跨院內帶路,走一路回一下頭,一張圓臉笑得像太陽般燦爛。

“爺,去不去?”小猴子悄聲問。

齊景樓點頭,“進去看看。”

他邁進小鋪子,見客人們都穿著布衣,桌上擺著的是炒肝、燒肺的下水菜。

各自麵前擺有一杯黃湯色的酒,濃鬱的酒香味撲鼻而入。

那些客人見進來的二人,打頭一人衣著華麗氣度不凡,手上提一個黃色袋子,他們趕緊低下頭,唯恐得罪了貴人。

齊景樓走到跨屋前打量了一下,由廊道相連有三四間屋,窗戶大開,可看見裡麵擺著大桌,並無客人。

廊道的儘頭,應該是後廚雜院。

“貴客請裡麵坐。”

小猴子擔心不安全,悄聲道:“爺不坐了,買了東西就走。”

“嗯。”

“不坐,我們就在此等。”小猴子擺手,又道,“小二,打包一份花生酥。”

“二份,一罈酒。”齊景樓道。

“好好,好。”小二激動得紅了眼眶,飛奔往後廚,一道大叫,“打包二份花生酥。”

從後廚咚咚跑出一位穿碎花藍布衣的婦人,用同色布包裹著頭髮,腰上繫著一條灰布圍裙。

她那張微胖的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睛飽含熱淚。

沈媽奔出來,張張嘴,又怕露了痕跡,抹著眼淚轉身,一步一回頭。

她很想開口問:小姐在宮裡好不好?

可她又不知道來人是否可信,隻得強忍著。

後廚裡,靈錦和佩香嗚嗚抱在一處哭成了淚人,她們盼了這麼久,終於有了小姐的訊息。

風菊低聲抽泣,不停地吸著鼻,強壓著不哭出聲。

采桃雙手捂著嘴,肩膀抖個不停,哭得很傷心。

她哭小姐早去,留下小小姐吃苦,她們做下人的無法相助。

花生酥是小姐在家時創新的菜,這一家小店根本不賣這道菜。

隻要有人來買花生酥,這幾人就知道是小姐請人來遞信,表示她在宮裡安全。

沈媽哭著在鍋裡炒糖做花生酥,她不停地用圍布擦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