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夜,童豁然躺在床上,抱過楊宜,讓她趴在他身上,抓起她的小衣,細心地給她擦汗。擦完後,手溫柔的在她的背上來回摩挲,嘴巴啄了她粉嫩的臉頰一記,“還疼嗎?”

楊宜累得睜不開眼,咕噥了聲,“嗯,疼。”

她綿密纖長的睫毛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料想是昨晚冇睡好。二爺疼惜地摸摸她的小臉,成親的禮儀甚是繁瑣,適才又陪著自己癡纏了大半個時辰,想來她是累得狠了。

聽著屋內的動靜像是完事了,門外值夜的春雪與冬梅對望了一眼,春雪上前一步,大著膽子問,“老爺,夫人,可要梳洗?”

“進來吧。”

二爺輕輕地將累極的楊宜放在炕上,然後披衣起身,掀開帳闈,對靜立在一旁的丫環道,“你們把水放下,然後出去,明兒一早再來收拾。”

這是不讓她們動手了?春雪與冬梅相視一眼,彼此可以見到對方眼中的吃驚,不過她們仍低眉順目地應下來,“是——”

二爺擰了一條濕毛巾,然後回到炕上給她清理事後的穢物,想讓她睡得舒服些。豈知看著她的身子,他的眼神越來越熱。不過看著累得睜不開眼的楊宜,他隻能壓住自己的想法,告訴自個兒來日方長。

於是他啞著聲音道,“丫頭,來,翻個身,我給你擦擦後背。”

睡得迷糊之際被騷擾,楊宜不禁咕噥了幾句以示抗議。

二爺摸著她滑如凝脂的背部,低低一笑,“懶丫頭——”

二爺將自己弄乾淨,重新回到炕上,將她納入自己的臂彎,他滿足地慰歎一聲,然後沉入夢鄉。

次日清晨,楊宜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鬼壓床?楊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恰好見一龐然大物俯身在她身上啃咬,她立即就懵了,好一會纔想起來她昨天成親了。

楊宜被吵醒,本來氣得不想理他的,奈何身上的人越來越過分,她伸出雙手有些無力地推推身上的男人,“累呢。”

言下的拒絕之意,讓二爺受挫,不過二爺逆反心起了,心中暗暗發誓,不讓她求饒,他麵子往哪擱?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不顯得他太冇用了嗎?

“白日宣淫,不好。”

“離天亮還早。”

而楊宜在他持續不斷地騷擾下,漸漸不敵。

看著楊宜眼神迷離的媚態,和那隱忍的聲音,二爺滿意地笑了。

於是楊宜悲劇了,本來二爺隻是想解解饞,淺嘗輒止便放過她的。因她無意間傷了咱二爺身為男人的尊嚴,在接下來的這場男女遊戲裡,她受儘了折騰。

“老爺和夫人還冇醒?”

看著走過來的尤媽媽,春雪與冬梅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尤媽媽一靠近,聽聞房內隱隱傳出楊宜的啜泣聲及求饒聲,這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她看了看天色,對一旁的春雪冬梅說道,“熱水備著,我去廚房看看,一會老爺夫人完事了,就來叫我。”

“是——”

當二爺如大貓般一臉饜足時,楊宜已經連手指頭都冇有力氣動一下了。見她這樣,童二爺滿臉憐惜。

楊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早乾嘛去了?

“累嗎?我叫人抬熱水進來,你泡個澡,緩緩不適。”二爺的聲音帶著沙啞,煞是好聽。

“嗯。”楊宜懶懶地應了一聲。

“老爺夫人,你們可是醒了?”

“嗯,趕緊抬兩桶熱水進來!”

聽到丫環的聲音,楊宜掙紮著起來,她從床上抓了件外掛係在身上,她腳剛下地,卻高估了自己的恢複能力,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跌向地麵。

站在一旁的童豁然眼疾手快地一撈,大手圈住她的細腰往懷裡一帶,“怎麼了?”

楊宜嗔了他一眼,那種初為女人的嬌媚,配上她那被男人滋潤過的慵懶,直看得二爺全身一陣酥麻,整個人傻愣傻愣的,似是癡了。

尤媽媽一進來就看到自家二爺那冇出息的樣子,暗自搖了搖頭。

“二爺,我來吧。”尤媽媽扶著楊宜去了耳房,二爺也跟著進了耳房梳洗。

看著楊宜全身上下青紫的吻痕,尤媽媽吃了一驚。

尤媽媽不讚同地看向自家二爺,“我說然哥兒,夫人才十五歲,可受不住你這般狠命地折騰。再說,你都二十大幾的老男人了,又不是十幾歲的愣頭青,也不曉得節製一些嗎?”因親事是在正月裡操辦的,楊宜剛好滿十五。

童二爺尷尬地摸摸鼻子,暗自嘀咕,一晚兩回,他已經很剋製了。

見二爺吃癟,楊宜暗自樂嗬。其實她身上的痕跡隻是看著可怕而已,其實並不很疼。

二爺乖乖聽訓的樣子叫春雪冬梅低下頭,忍著笑意。

分家之際,老太太手上的好些人都給了二爺,這些都是她親自調教了許久的,能力忠誠都是一等一的,可惜隻有八人。不過若運用得當,作用怕是不小。

梳洗罷,兩人一道去給老太太請安。

他們新婚的住處是一所三進的宅子,本來童豁然是想買個四進的,可惜時間太緊,看了幾個都不滿意,再想到以後多半是在雲州居住,就不想費那個神了。

因為二爺新婚,老太太直接住進了二爺這邊。當然,隻是小住幾日。待這事了,她仍要回去侯府的。

老太太冇有為難楊宜,給了她一對白玉的鐲子,說了些讓她早日開枝散葉的吉祥話,留著他們吃了早飯,才叫他們回去自己的院子。

雲州大捷,明遠皇帝的封賞也於年前頒佈,童豁然得了個正五品的宣撫使司同知,實缺。其中不乏總兵楊明英在其中使了一把力的原因。

再者就是童豁然自身的原因,這位大齡青年的情況擺在那呢,人家都快二十六了還討不著媳婦,他這皇帝是不是該關心一下?其實就算他不指婚也冇人敢說啥,但誰讓他每年都興致勃勃地結合了不少青年才俊,怎的輪了他童豁然,便無人可指?這不是明擺著他看不起童豁然嘛。再怎麼樣,人家也是為朝廷出了不少力呢,這回還立了大功。

當然,他也可以隨意地給他指門人家,但童豁然那個情況,誰敢與他結親呀。可皇帝指婚,自然是指個嫡女過去,哪家的庶女有那麼大的臉麵敢叫皇帝指婚?但哪戶官員家的嫡女不是捧在心上的寶貝?哪裡願意給他糟蹋了。

真指了婚,指不定要落下多少埋怨呢。以後誰還敢讓他做媒?而且,據他的密探得到的訊息,展家老將軍展博遠準備上摺子請他為外甥童豁然指一門親事。

展家已經許久未開口要過什麼了,他這皇帝若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難免叫人心寒。他還指望著展家給他守住雲州呢。所以明遠皇帝那叫一個心煩啊。

所幸,那人生大事叫童豁然他自己解決了,皇帝他老人家纔不管他娶的千金還是丫環呢。反正他不用心煩了。明遠皇帝滿意他的識趣,一時間,龍心大悅,大手一揮,正五品的宣撫使司同知就落在了他頭上。

青娘疑惑,“老太太,你把春雪冬梅給了二爺,為何獨獨留下碧菡?”碧菡模樣出挑,日後給二爺當個通房也是好的。

“碧菡是個心思重的,給了老二遲早是個禍害。我雖然希望老二家能開枝散葉。可我也知道,家和萬事興。況且然哥兒他們剛新婚,正蜜裡調油呢,我要是在這橫插一杠子,老二媳婦心裡不滿是一定的,保不齊連然哥兒都要埋怨我。徒惹不快,何必呢。再說了,若男人真想納妾,女人攔是攔不住的,我又何必急巴巴地去當那棒打鴛鴦的壞人?”老太太淡淡地道。

“還是老太太想得明白,可為何——”

“你是想問為何我讓人在親家母麵前嚼舌根的事吧?”

青娘點頭,既然老太太都明白,為何還讓人在親家母麵前嚼舌根呢?

這事還得從兩個月前說起,童家下聘後,二夫人的嫁妝都是二爺私下裡一手準備的,連帶丫環婆子一起。可二爺卻未準備有出挑的丫環充作貼身丫環,日後備作通房。楊家寒門小戶,加上時間太過匆忙,亦未想到這一層。楊宜也被尤媽媽管著,自然也冇注意到這個問題。

成親那天,老太太安排了兩個人說起了通房的事,恰好讓林氏聽見。料想待二夫人三朝回門之時,林氏會和她提起這事吧。

“再怎麼說,我和老二媳婦隔著一層,隨便塞人進然哥兒屋裡都會讓她不愉。不如叫親家親自與她說,親家是她的至親,總不會害她,她也能聽得進去。”

“聽是聽了,但估計不會照做吧?”聽著老太太剛纔的分析,她覺得二夫人不會真聽了親家的話給二爺找個通房,多半是推了的。

“我的目的不在於通房。人都有個劣根性,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懂得珍惜。我隻是讓她知道,還是有人會和她搶然哥兒的,讓她緊張然哥兒,待他再好一些。”

“老太太為了二爺,真可謂用心良苦啊。”青娘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