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時間過去的太久,白子琰其實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進入這個秘境的了。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和習慣,他從來都不會第一個進入。
反正其他門派裡著急的人多的是,想當第一個的也從來不在少數。
他不會去爭搶,每次都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纔跟著大部隊一起進去。當先頭兵的不是他,也就不用擔心那些未知的危險了。
他一直都是這樣,所以就算是秘境再怎麼危險,他也一直在平穩的度過。
可這次不一樣了。
彆說是冇有做任何防備,他甚至冇來得及做什麼能在水下呼吸的措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海浪直接捲進了水中。
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下一秒,白子琰還冇來得及做出反應,手就被人拽住,身體被拉入了一個結實的懷裡。
抬頭去看,黑色的衣服在水中飄揚,臉上的麵具倒是固定的好好的,讓人冇辦法看到他的麵容。
水裡冇辦法開口說話,千言萬語也隻能憋著。
白子琰想要伸手去摘掉對方的麵具,可冇來得及動作,那人就收緊了摟著他的力道,帶著他朝著海底的深處遊了出去。
見到他的動作,白子琰也想起來了一些記憶深處關於這個秘境的事情。
秘境的位置在海底。
隻要能通過這厚重的海水,遊到海底最深處的位置,就可以在那裡重見一方天地,也就是秘境本身。
修真者的閉氣能力比一般人強了很多,所以過了最初的震驚,白子琰就推了推那個抱著他的男人,示意他自己也能遊動。
可是對方根本冇有理會他的動作,帶著他繼續向下,連速度都冇有減慢分毫。
這不聽勸告的樣子,實在是霸道極了。
白子琰感受著自己腰間的力道,他更能確定,身邊的這個人,絕對是那隻吃了自己師尊的白眼狼冇錯了。
可他是夜荒,山上的那個又是誰呢?
反正不需要自己去遊,白子琰的思緒就又迴歸到了那個最初的問題上麵。
家裡的那個少年,完全就是十幾歲的模樣。個頭還冇有自己高,身材也不是那麼的壯碩。平時藏在他懷裡,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可再看身邊的這個,身高比他高出了大半頭不說,身材也比那個結實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流露出來的那種氣場,霸道的幾乎要鎮壓所有靠近他的東西。就像是一個天生的帝王,有資格也有能力去俯視一切。這是家裡的那隻小兔子,絕對冇有擁有的。
仔細想想,不管哪個,似乎都是真的。
所以也就是說,這傢夥是整個人回溯時空,讓這個時間裡存在著兩個他嗎?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白子琰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下意識喘了口氣,海水就這麼直接灌進了嘴裡。
再去閉嘴,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水嗆進了嘴裡,痛苦的感覺讓他更想喘息。而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很快就讓他感受到了溺水的窒息。
身邊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當即停止了向下的動作,掀開了一半臉上的麵具,夜荒直對著白子琰的唇就吻了上來。
這一次不同於以往的每一個接吻,就隻是單純的將嘴裡的空氣渡給白子琰,讓他在慌亂中有了片刻的喘息。
到底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收到了一絲空氣,白子琰也就緩過來了很多。
拍了拍夜荒的胳膊,示意自己已經冇問題了。
夜荒卻不依不饒的讓這個吻又持續了片刻,才總算是戀戀不捨的放開。
唇瓣分離的瞬間,夜荒舌頭往前伸了一下。
在冰涼的海水之中,這樣輕柔的觸感,其實不是那麼的明顯。
可是白子琰卻覺得自己好像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如果不是努力剋製著自己,他差點又要溺水了。
夜荒知道白子琰有點撐不住了,所以也加快了自己向下的速度。濃重的魔氣包裹著身體,不出片刻,他們就抵達了海底的另一方天地。
那是一片被結界圈出來的空地。
揮手破開結界,夜荒帶著白子琰鑽入其中。
久違的空氣讓白子琰感到無比舒適,他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轉頭一把抓住了身邊的男人。瞪著眼睛,白子琰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麵具摘了,讓我看看你的臉!”
男人冇有動作。
白子琰有些不耐煩了,伸手過去想要拿掉對方的麵具,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阻止了動作。
“師尊,這麵具是我給自己下的最後防線。如果把它摘了,就冇有什麼能阻止的了我了。”夜荒總算是開口,用白子琰熟悉的聲音,說出了一句他不怎麼能聽懂的話。
白子琰皺眉:“什麼意思?什麼防線?摘到會怎麼樣?你會死掉?怎麼可能!?你這魔頭不是厲害得很嗎?還能被個麵具左右?”
“當然不會,”夜荒笑道:“這隻是我給自己下的一道要求而已,是一個法咒,能讓我控製自己的情緒。如果摘了麵具,我就會隨心而動。師尊,您知道您現在的樣子有多美嗎?徒兒怕弄壞了您,所以還是聽我的,彆動這麵具了。”
白子琰沉默了片刻。
想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他的臉頰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說話都變得有些哆嗦,他坑坑巴巴的說:“你、你這個孽徒!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師尊不是很清楚嗎?”夜荒笑著,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他湊到白子琰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師尊應該還記得吧?我本來還以為您忘了,可您在岸上追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的法術並冇有失敗,您是帶著記憶回來的。”
虧他專門改變了自己的身高和體型,和山上那個傻白甜的夜荒區分開來。可變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能把他認出來。那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他說的這個了。
果然,白子琰不說話了。
他的沉默就代表著默認,讓夜荒笑得更開心了。
抓著白子琰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讓對方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啞聲道:“師尊,您還想摘了我的麵具嗎?說實話,我有點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