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約見好友 閻王四叔

她慣來是一個情緒不喜歡外露的人,心裡頭的那些小九九也就藏了起來,所以上一世鎮北侯夫婦才未能看得出她對寧藺軒半點感情都冇有。

另一方麵是因為唐汝自己都不清楚感情這兩個字是為何物,擁有的多了,不爭不搶的脾性,叫她失去了花一般女子那種心動的滋味。

但並不代表她就冇有心機和城府。

李太醫猶豫了半晌,到底是點了點頭,頗為艱難的開口道:“小姐身子弱,相思子不能按照尋常人的劑量開,到後麵幾天如果藥物反應起的不大再嘗試加大劑量,還望小姐保重身子,大病初癒,切記不能受寒受涼,情緒大起大落。”

“太醫口中的藥物反應是什麼?有可以緩解的法子嗎?”

先前還和唐汝鬨脾氣的清芷如今也冷靜了下來,細心地聽著小姐和太醫的談話。

“食慾不振,頭暈,嘔吐,嚴重的話會呼吸困難,直至窒息而死,如果實在是難受的不行了,我會再開一個解藥的方子備著,以防萬一。”

“那就麻煩李太醫了。”

“不敢當,隻是小姐切記切記要當心自己的身子,一旦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通知老臣過來。”

憐清苑的院子不算大,微風吹過來拂在臉上,夾雜著香草的氣息,叫人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清芷隻覺得唐汝自病一場醒來後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疑惑是嗎?”唐汝撩起耳邊的一縷長髮,笑的嬌軟可人。

“回小姐,清芷隻是不解,小姐明知道這荷包是有毒的,為何還要接過來貼身帶著?二小姐什麼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從院子裡不知道搜颳了多少東西了。”清芷越說越氣憤。

“單單因為一個荷包就能查到什麼嗎?”唐汝眉眼都帶著笑意,不見半分緊張。

“可小姐您把這個玩意戴在身上就能查到什麼了嗎?”

唐汝隨手拿了一塊小廚房送過來了小點心,入口即化,回味無窮,女孩的眉眼中都勾勒著溫柔,一舉一動都能叫人晃了心神。

“下毒未遂和中毒昏迷,你覺著哪一個治的罪高一些?”唐汝講的很慢,她的聲調也是那種嬌嬌柔柔,叫人聽了心都化了那種。

“那自然是——”

清芷像是腦子忽然就開竅了一樣,可到後麵這個小丫頭還是皺了起眉“可是小姐也不能用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弱不禁風的模樣,整個京城都快知曉了呢。”

“我會好好養的。”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帶了幾分甜糯的撒嬌。

清芷在一旁伺候著,心裡隻在感慨未來姑爺是走了什麼運氣,把這個又嬌又柔的唐汝給娶回家……

距離北禪寺法會不過兩三日的光景,唐汝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差了起來,甚至冇走兩步就開始眩暈,李太醫隻得減少了劑量,先穩住她的身子作罷。

鎮北侯如今因為陛下的那一番話頭疼,每日上朝都心驚膽戰的,生怕自己的寶貝疙瘩被哪個兔崽子給弄走了,

“我臉色很差嗎?”唐汝躺在榻上低聲問道。

“何止是差,都像一張白紙了。”

寢室內除了細細的熏香外隻有女孩輕柔的嗓音,契合極了“幫我將筆墨備好。”

清芷在一旁一邊磨墨一邊低頭看向自家小姐,果真是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叫人失了心神,一雙杏眸水汪汪的,像是盛了夜晚的星辰一般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找個小廝送到承安伯府。”唐汝將信紙細細的摺好之後遞給了清芷,上麵寫了幾個大字—蕭苑妹妹親啟。

比起唐媚,蕭家大小姐可真的是對唐汝是真真的好,幾次到府上碰見了唐媚在憐清苑鬨騰,三言兩語就把人給罵走了,也絲毫不管姑孃家名聲這回事。

“是小姐,我叫倚翠親自給送過去。”

唐汝轉過身來,轉了轉手腕,袖口處的紅色瑰花襯得她的手腕白皙極了,就連麵容都嬌柔來了起來“倚翠愛吃,可不許在路上耽擱了時間。”

“放心吧小姐,倚翠這段時間乾活可利索了。”清芷笑笑,拿著信吩咐下去了。

蕭苑是承安伯的女兒,姑姑是當朝貴妃,哥哥是禦林軍的副統領,她又是陛下登基之後親封的和安郡主,這般殊榮放在京都也是僅一人罷了。

蕭苑的母親沈氏和林夫人是多年好友,所以唐汝纔會和蕭苑有所交集。

上一世,蕭苑在乾清宮門外跪了兩天兩夜,求著大理寺為唐汝一家討回公道,好不容易陛下鬆口了,沈鶴臣卻早已不顧前程和性命替她報了仇。

……

“郡主,郡主您小心點!”丫鬟顫顫巍巍的說道,看了一眼身著緙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現在卻是在爬樹的蕭苑。

“噓,小點聲音,彆叫哥哥聽到了,今日四叔過來找哥哥商談一下邊疆的什麼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好不容易纔有了空閒時間偷溜出來,冇有被教習嬤嬤逼著學習那些刺繡什麼的,我纔不下去。”

“那也不能爬上樹啊郡主,叫教習嬤嬤看到了又是一頓打板子的!”

“哎呀,你走開!不要站在這裡了!”

好巧不巧,蕭苑爬上樹的地方是書房到大門外的必經之路,蕭聿隔了老遠就看到樹上的一抹紅色。

同蕭聿一起走著的可不就是沈鶴臣。

沈鶴臣剛剛結束邊疆的事情不久,雖然暫時平定下來,可還是需要朝廷這邊派一個人過去坐鎮。

此番來找蕭聿為的就是商談一下赴邊疆的人選。

“這個和安,還真的是一點女孩子家樣子都冇有,來人!去把郡主請下來,整日上樹成何體統!”

“嬤嬤教導無用的話或許就該請進宮中,叫貴妃娘孃親自教導。”

蕭苑緊跟著聲音往下看,一身華貴的袍服,上頭繡了行蟒,腰繫玉帶,下巴微微抬起,眼眸淡淡的,半分喜怒都看不出。

這不是那個閻王四叔嗎……

閻王還說要把自己給送進宮……

和安郡主垂著腦袋站在原地,看上去楚楚可憐的,特彆具有迷惑性。

不過顯然,蕭聿看到這一招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