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又如何 替她出氣

沈鶴臣微微抬眸,端起了手邊的茶水,卻是裝作無意的看了一眼右側,隻見那女孩半靠在床側,臉色柔柔的,像是看透了自己‘借題發揮’的念頭。

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一口未動的茶水放在了桌上。

“四叔的意思是,大理寺非查不行,這個罪名我非擔不可是嗎?”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是沈鶴臣看著寧藺臣的眼神變了幾分,就連鎮北侯也是低下了頭,心裡在感慨寧家仗著如今在朝堂上的勢力,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且不說當今聖上還要給沈鶴臣三分麵子,一個小小的世子竟然敢口出狂言!

沈鶴臣的聲音從胸腔傳出來,漫不經心的低沉。

“是又如何?”

“王,王爺,此事為我一人所為,和寧世子並無半分關係,是我想去瞧瞧姐姐,被丫鬟給攔在了外麵,後麵還被關了禁閉心裡不甘纔會生出這個法子,可是我隻是想讓她稍稍不舒服些,從未想要要了她的命啊,還望王爺明察!”

“哦?所以是區區一個庶女以下犯上,還差點辱了寧家的名聲?”

“臣女自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名,無需臟了王爺的手,臣女自己了結就好。”

說罷唐媚就直接起了身,直直的朝著房間柱子上撞去!

並非是真的要赴死,而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賭,賭這一把能不能換自己活下來。

連邕見狀也是麵無表情的將人在撞上去的那一刹那給拉了下來,雖說冇有那麼及時…

冇辦法,既要留著這個人的性命,又要為唐汝小姐出氣,可真的是考驗內功呢,撞輕了撞重了都是個事。

好在,人最後隻是暈過去了。

唐汝一直靠在床側看著這場由自己開頭的一場戲,不過卻從這場戲中看到了那些自己往日錯過的精彩。

寧藺臣眼中的隱忍、不甘、心疼,皆是為了唐媚一人。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二人的感情竟那麼深刻了。

也難怪,難怪想要毀了唐汝的名聲,百般要促成唐汝和寧藺臣的婚事,皆是為了自己好嫁入寧家做鋪墊。

試問誰能夠容忍自己的心上人娶另一位做正妻,而自己甘願當一個小妾?唐汝想不通。

可是現在忽然就明白了,感情深刻到了一定地步,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寧家如今是皇上麵前的紅人,絕對不會允許寧藺臣娶一個庶女做正妻的,與其給自己多一個強大的情敵,倒不如叫唐汝嫁過來。

若是唐汝上輩子冇有死的話,想必定會被他二人折磨的活不下去。

“四叔,這件事是我衝動了,還望四叔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

沈鶴臣慢吞的應了一聲,絲毫冇有把寧藺臣給放在心上,反倒是瞥了眼那個垂眸像是思索著什麼事情的唐汝。

“即是庶女一人的事情,就交由鎮北侯夫人和唐汝定奪罷。”

忽地被提及了名字,唐汝還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後才把自己醞釀好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那就罰她禁足好了,及笄前都不得踏出蘭苑半步。”

差點丟了性命,隻是一個小小禁足,或許外人還覺得這懲罰未免太輕了些,可是唐汝說的卻是及笄前。

算算,差不多也要一年半了。

陛下的壽辰是在年末。

這一遭,也該避過去了吧。

不相乾的人早早就出了這個門,這件事情的後續並冇有幾個人知道,甚至唐媚昏迷著出了寺廟的事情除了她身邊的丫鬟更是冇有一個人看到。

笑話。

林氏還怎麼可能叫唐媚逮著機會來毀唐汝的名聲。

這事雖說冇有傳出去,可是身邊的手下卻是知情的,寧藺臣還未回府,寧王就直接派人來抓了。

寧家曆代都是書香門第世家,寧王年輕時也是翩翩公子,不過能夠叫這樣一個人大發雷霆動了怒,當著諸多人的麵直接將寧藺臣給綁了回去,想來也是氣到了極點。

“逆子!你給我跪下!!”

“老爺,當心點,彆氣壞了身子。”

來講話的正是寧藺臣的生母惠娘,若不是寧王妃不能生育,寧藺臣是寧王唯一的兒子,惠娘也是絕對不能做到側妃這個位置的。

這些年來寧王妃去了寺廟陪著太後誦經祈福,這才叫她有了近身的機會,不過寧王待她卻並無多少深沉的感情。

寧王如今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伸手將惠娘給甩到了一邊,臉色鐵青,一臉暴怒的模樣。

“苦衷?他能有什麼苦衷,不過是被那個庶女給迷了心竅不知道是南是北了!私下偷著往來且不說了,你為何要招惹四王爺?你不知道朝廷上現在對整個寧家都是虎視眈眈的嗎?你父親我說話都是三思過的,你倒好,巴不得把我給送進大理寺去!”

寧藺臣直直的跪在地上承受了一棍子,咬牙悶哼了一聲,眼睛微微的垂著,滿是隱忍。

“兒子知錯了。”寧藺臣低聲說道,臉上並無半分表情。

寧王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雖是氣憤,可到底也是唯一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背過身去,語重心長的說道:

“陛下是為了牽製住鎮北侯的勢力,所以纔會扶持我們寧家,不然你覺得,陛下是真的看中你我父子二人?邊疆這事還未定下人選,本想著藉著鎮北侯的風頭讓他不得不應下,你倒好,前功儘棄了。”

“罰你隻是為了讓你記住鎮北侯暫且不是我們能動的,四王爺更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至於你和那個庶女,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嫁到寧家。”

“去祠堂跪著,好好反思,冇我的命令不許起。”

惠娘是想要求情的,可是剛剛起身寧藺臣就直接伸手拉住了她。

“父親,此事是兒子考慮不當,明日就去侯府賠罪,還望父親不要把這件事牽連到其他人身上。”

寧王睨了一眼,知曉寧藺臣說的是惠娘“若是安分守己,何來的牽扯?”

惠娘跪在地上,因為寧王這話臉色變得蒼白了許多。

雖然當時懷上子嗣並非是他所願,可是這麼多年了,這個男人還是從來都冇有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