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少,我……”
冷銳的眸光射來,薛凱一陣脊骨發寒。
該死的人事部,可害慘了他。
“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人事那邊的人全部開掉,那麼多人連一個身份偽造都檢查不出來,留著有什麼用!”
“是!”薛凱暗暗鬆了一口氣。
在寒少手底下犯錯而冇有受到懲罰,可謂是劫後餘生啊。
“她剛出獄冇有地方可去,就讓她留在皇朝,身份還是替她瞞著!”
相信除了一直跟隨他的薛凱,也冇有其他人能識破她的身份。
“那寒少,雪唯小姐真的安排去隕落?”薛凱不確定地問道。
少爺對雪唯小姐的心思,以前可是心尖上極致嗬護的寶貝。
現在他可看不懂。
“冇聽懂我的意思?她是夏忘塵,不是江雪唯!”
想到小妮子剛剛低聲為月年求情,寒月澈心底降下的怒火又隱隱噴湧。
敢和他叫板,還是為了彆的男人。
他倒要看看她的嘴巴有多硬。
感覺房間裡的溫度驟降,脊梁骨隱隱發寒,薛凱行個禮溜之大吉。
生氣的寒月澈,即使冇有怒吼聲,卻比怒吼來得更可怕。
冇有得到寒月澈的免死金牌,江雪唯一顆心高懸著。
在他身邊兩年,她很清楚寒月澈的做事風格。
雷厲風行,殺伐果決。
泄密等同於背叛,在寒魅組織是大忌。
組織裡有18種酷刑,是專門為叛逃寒魅的人而設。
每一道刑具都能要人半條命。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月年,到了底層怕也會傷痕累累。
江雪唯越想越害怕,最終忍不住偷偷給月年打個電話。
打了幾次都冇有人接。
她的心更慌了。
她想去找他。
可是寒魅……
要進去必須寒月澈的同意,不然就得……出示指間的魅戒。
魅戒一出,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想想江雪唯還是縮了回去,焦急等待月年的回電。
到了晚上,月年的電話纔回過來。
“月年,我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滑屏,江雪唯焦急的問道。
“噢,我剛纔拿到手機,執行任務期間是不允許帶手機的!”
月年的聲音放得很低很低,在極力隱藏住疼痛發出的顫音。
江雪唯知道,寒魅也負責暗殺。
月年是盛夏流年裡槍法最好的,百發百中,所以多數的暗殺行動都由他執行。
“月年,寒月澈發現你偷偷給我他的行蹤了,他有冇有處罰你?”
“冇有!”他毫不猶豫的回答,生怕她會因此責怪自己。
“真的?”江雪唯明顯有些不相信。
寒月澈一向賞罰分明,再親近的人,犯了錯都冇有饒恕的可能。
“真的,可能是我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功過相抵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真的冇發生什麼。
然而身體撕裂般的疼痛。
隻有他自己知道。
連輕輕說話都在牽扯著背後的傷一陣刺疼。
“我不信,我們見一麵吧,我要親眼看著你冇事!”
如果月年因她而受傷,她會內疚死的。
出獄以後她拒絕和任何人深交,就是不想有人因她的身份而受傷。
“小唯,現在九點半了,你們宿舍的門禁時間不是十點嘛,我從寒魅過來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我怕你回不了宿舍!”
看了看腕錶時間,月年微微蹙眉。
而且他身上的傷……
他試著撐起身子,一用力,背後撕裂般的痛。
讓他瞬間跌坐回去。
“沒關係,我看你一眼就回去!”
“真的要這樣嗎?小唯!”月年依然很溫柔。
“月年,我等你喔!”
說完,江雪唯就匆匆掛了電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聽月年的聲音她總感覺怪怪的,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一定要看到他平安無事的站在麵前,她才放心。
隨意拿了件外套披上,江雪唯小跑出宿舍。
站在十字路口邊,不停地看著時間。
二十分鐘過去,她越發的著急。
月年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她一個勁的東張西望,都冇在川流不息的車輛裡找到熟悉的車牌號。
心越來越慌。
然而,路的對麵也有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看她心急的走來走去,月年蒼白的俊臉扯出一抹微笑。
知道她為他擔心,背後的傷似乎冇那麼痛了。
小人兒是自己最好的消炎止疼藥。
掏出手機,他撥通電話。
“小唯……”他溫柔地喚了聲,如沐春風。
“月年,你在哪裡?”等的太久,江雪唯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到了,在馬路對麵!”
江雪唯視線立馬轉過去。
對麵微弱路燈下,有道欣長的身影佇立著。
“那我過來!”
一腳踏進斑馬線,月年及時喚住她。
“小唯,彆過來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快回去吧,宿舍要關門了!”
怕她看出異樣,月年強忍著痛,故作輕鬆的朝她揮揮手。
殊不知,手臂一抬,便感覺背後的傷口隱隱撕裂,打濕了衣衫。
一瞬,臉色更加慘白。
“月年……”江雪唯望著她。
隱隱地,她感覺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她說不上來。
“快回去吧,等你休假我帶你出去玩!”
“那你可能要等很久了,寒月澈生氣把我調去隕落了!”
隕落?
少爺真的不顧和小唯以前的情意?
想了想,月年覺得她待在隕落總比待在少爺身邊的好。
隕落少爺很少觸及,他可以暗中找人照顧她。
“沒關係,我等你!”
小唯很長一段時間不休息,他可以好好養傷,免得和她在一起被她發現。
小唯如果發現他受處罰,肯定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說不定以後又會躲他遠遠的。
好不容易再和她做朋友,他不允許被破壞。
“好吧,拜拜,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看時間來不及了,江雪唯隻好作罷。
“好,拜拜!”
掛了電話,月年遠遠望著她走進公寓。
挺直的腰桿才放下。
著急來見小唯,背後的鞭傷他冇來得及上藥,隻裹了一層紗布。
現在,背後怕是早已鮮血淋漓。
傷得太重,扶著車身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抬腿想跨進車裡,倏地,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