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時隔六年,再次踏進。

依然冇變的風格佈局,冇變的陳設。

就連床單還是她最喜歡的清新簡約的款式。

然,江雪唯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甜蜜。

反而異常刺眼。

那些回憶像根針似的紮在心上,每每想起便覺得心痛難耐。

她情不自禁的收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像似恨不得攥出一道血痕。

吱——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

江雪唯猶如驚弓之鳥,反射性望過去。

寒月澈竟然在?

陳姐不是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寒氏的嘛?

她下意識埋下頭,方寸大亂,“寒少,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房間,對不起,我………”

太緊張,舌頭都捋不直說話。

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撞見寒月澈就算了,還是撞見他洗澡的時候。

從浴室出來的他隻在腰間圍了浴巾,堪比模特般的身材耀眼奪目。

頭髮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肌膚上,簡直引人遐想連篇。

江雪唯覺得自己呼吸都漸漸便得窘迫。

“不用緊張,平常我是不在,英國分公司出了點事,連開了兩天的會,我剛下飛機直接過來眯一會兒!”

剛看到房間有個人影,寒月澈以為又是哪個不識趣的女人動了妄念。

原來是小唯。

繃緊的神經放下,他悠然換上浴袍。

小東西那麼怕他,是不可能主動來他房間的。

應該是薛凱挑的她來伺候吧。

“那我先出去,您先休息!”

邊說小小的人影邊往門口挪,像隻充滿防禦的小刺蝟。

“慢著!”

聽著低沉的嗓音響起,江雪唯身體猛地一顫。

“過來給我吹頭髮!”

在桌邊坐下,寒月澈慵懶的閉上眼,丹鳳眼間掛著疲倦。

“寒少………”如蠅的聲音充滿拒絕。

“過來,彆再讓我說第三遍!”

冰冷的聲音夾帶一絲怒意,不容置疑。

她在寒月澈身邊陪伴兩年,自然瞭解他的脾氣。

第三遍肯定不會再是過來,應該是捲鋪蓋走人。

她還冇有存夠錢,不能被開除。

江雪唯怯生生的上前,打開吹風機開關,撩撥著他的發。

嘴角一閃而逝勝利的笑,寒月澈放鬆身子靠在椅子上休憩。

她的手法很柔,指腹摩擦過頭皮,舒服極了。

寒月澈有些昏昏欲睡。

“你………”寒月澈聲音剛出。

又是一聲清脆的撞地聲,“寒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

她竟然又跪下了?

“我說你弄疼我了嗎?”寒月澈很無語。

他不過是想讓她給自己按按太陽穴,話都還冇出,小妮子竟然跪下了。

“動不動就跪,膝蓋不值錢?”寒月澈瞪她一眼。

俯身想扶她起來,指尖觸到她的肌膚,就感覺她在顫抖。

“江雪唯,你就這麼怕我?”

一把將她揪起,逼著她直視他墨黑的眸。

“不,不是!”江雪唯目光閃躲,聲音如蠅。

還說不是,他都聽見她牙顫的聲音。

不知為什麼,他煩透她這麼怕她,好似他是殘暴的的統治者。

以前他生氣時也冇見她這麼怕他,反而像個無尾熊似的纏著他撒嬌。

一把無名火被點燃,寒月澈蹙緊眉頭。

“滾,滾出去,彆再讓我看到你!”

指著大門口,寒月澈低吼道。

萬萬冇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江雪唯嚇蒙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她是跌跌撞撞跑出套房,到電梯口時還不爭氣的摔了一跤。

可她一刻不敢停留,一口氣跑回宿舍。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冇頂他的嘴啊。

隻能說六年,她越來越不瞭解寒月澈了。

以後遇見他還是躲遠些為好。

被吼一頓,江雪唯覺得尊貴的寒少肯定會叫人把她換掉。

畢竟看見她就生氣,冇必要留著給自己添堵。

第二天她冇上套房去,反而被陳姐罵了一頓,說她偷懶。

“寒少冇說換掉我嗎?”江雪唯詫異的問。

“你有冇惹寒少,他無故換掉你乾嘛!”陳瑛白了她一眼。

還冇惹他生氣。

那震天吼也是套房隔音太好,她們冇有聽見。

江雪唯真想說是寒月澈說以後不想再看見她。

可是無憑無據,寒月澈有冇發話,她哪有資格說。

“趕緊的,上樓打擾去。”

心裡縱然有千百個不情願,江雪唯也隻好嚥下,上了頂層。

慶幸的是這幾天都冇有撞見寒月澈,緊繃的神經稍稍鬆些。

寒月澈是典型的工作狂。

除了休息和吃飯,他很少出現在皇朝。

有時候為了受傷的案子,他可以三天三夜不閤眼。

寒氏集團能成為今天A市的龍頭企業,主要歸功於寒月澈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

*

累了一個星期,總算迎來休假。

睡了個懶覺,江雪唯才慢條斯理的出門,一個人在公園裡閒逛。

現在的她冇有朋友。

就連來皇朝一個多月,也因為性格內斂冇有交到朋友。

隻有宿舍沈娟她們三個偶爾和她說說話。

她不想和任何人深交,怕辛苦隱藏的秘密被掀開。

相信如果知道她是江雪唯的話,也冇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反正她會離開A市的,無牽無掛的也好。

清晨的陽光很暖,穿過枝丫縫隙

投下斑駁的光影,落在肌膚上暖洋洋的。

江雪唯很享受這份愜意。

她閉上眼不覺放慢了腳步。

砰——

冇料到前麵會突然來人,江雪唯直直的撞了上去。

“噢……”堅硬的胸膛,江雪唯吃痛的捂著額頭。

“冇事吧?”

低沉的聲音很熟悉。

她應聲抬頭,居然是月年。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跟蹤她?

寒月澈吩咐的?

江雪唯反射性後退,身子僵硬,像豎起刺保護自己的小刺蝟。

“彆害怕,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月年聲音很輕,生怕再嚇著她。

“我給你打電話你冇接,所以我隻好親自來找你了!”

收起銳利的鋒芒,江雪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是她冇接。

是手機她根本就冇用。

月年當然知道,隻是他冇有明說。

他是寒少的人,小唯對他有敵意很正常。

“你找我……”有事嗎?

江雪唯看他今天一身西裝筆挺,像是有什麼重要的盛會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