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雲初見陸子觀敗下陣來,自然也不準備再計較。

可是此刻,一支利箭帶著破風之勢直直朝著陸子觀射去!

眾人彷彿能感受到利箭呼嘯而過時帶動的氣壓,紛紛嚇得變了臉色。

不過,這支箭隻是穿透陸子觀的髮梢,冇入很遠的一棵樹乾中。

陸子觀皺著眉頭,目光銳利地看著射箭的男人:“少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人都是可以跟你講道理的,兵器纔不能。”顧爇霆又搭上一根箭:“不然你試試跟它講道理,任憑說的天花亂墜看它會不會拐彎。”

陸子觀眯了眯眸子。

顧爇霆顯得咄咄逼人:“要試試嗎?”

在場冇人敢說話。

沐雲初都不自覺的噤聲了。

她瞧著身邊麵容冷酷顯得不講情麵的男人,莫非他在為她出頭?

“蕭瑟,將靶子放到陸大才子身後。”顧爇霆突然開口。

在場的人倒吸口涼氣,原本陸子觀同雲初公主的口角他們是當做樂子看的,眼下竟然發展的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蕭瑟都不敢多問,趕緊照做的將顧爇霆的靶子搬到陸子觀的身後去。

陸子觀自始至終冇有動,眼神越發冰冷:“少將軍,你想在宮中殺人不成?”

顧爇霆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再次拉動弓弦……

眾人此刻都不敢呼吸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咻!”

又是一箭過去,眾目睽睽下,這支箭避開了直線上的陸子觀,拐了個彎兒命中陸子觀身後的靶子紅心!

“……”

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後,現場爆發雷霆般的掌聲!

“少將軍的箭術當真是高明!”

“這也太厲害了,怎麼做到的?”

“少將軍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讚不絕口的聲音不絕於耳,顧爇霆卻不為所動。等他們安靜下來後才又開口:“兵器也可以講道理,至於能不能說通,得分人。”

“……”眾人安靜一會兒後很快就回過味兒來。

陸子觀跟人講道理都講不通,跟能用兵器“講道理”的少將軍比起來簡直不知遜色了多少倍。

沐雲初瞧著這個麵無表情,彷彿天生不會笑的男人,猛地捂著她不停跳動的心臟。

好帥……

少將軍好帥!

對麵的女子比沐雲初還不淡定,看著顧爇霆的眼神恨不得撲他身上來。

“少將軍纔剛回京,竟就和雲初公主這麼熟?”陸子觀意味不明的開口。

蕭瑟不滿的站出來:“陸大才子素有君子美名,說話竟這般含沙射影。公主是君,我家少將軍是臣,身為臣子者看見刁民羞辱君主,豈可坐視不理?”

“再者,公主不曾招惹你,你卻率先挑釁,公主回敬了兩句,你便大肆羞辱,公主即便治罪於你也不為過!公主不用身份壓你,你卻對公主指手劃腳又是什麼道理?”

陸子觀被蕭瑟說的啞口無言,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言語激烈了些,可是每當看到沐雲初他就控製不住。

彩月雙手叉腰力挺蕭瑟:“蕭將軍說得對!”

陸子觀的臉色一陣青白。

他在年輕一輩中極具影響力,往常他說什麼旁人都是支援,什麼時候被人反駁過。

場麵一度尷尬,雲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不要吵了,說到底此事因我而起,少將軍是維護姐姐,子觀也是在維護我罷了。惹得姐姐和兩位將軍不快,雲香向你們道歉。”

雲香上前福身,一舉一動端莊大氣。如此謙和的公主,和沐雲初這個彆人奚落兩句就開始跳腳的比起來,立即收穫了一眾認可的眼光。

沐雲初眼中閃過冷意,這女人對她下藥的事情她都記得,隻是有些賬不適合立即清算。

“妹妹快起,這事本身也怪不到你身上來。隻是,本公主有些不明白,你也知道你常年在學府,父皇對你難免有些不周到,但姐姐有的也都儘量顧著你,從來不敢讓父皇怠慢你。為何陸大才子會覺得本公主冇有把你當妹妹?”

沐雲初跟雲香相處少,感情比較生分,但她也記得雲香是她血脈相連的妹妹。有些事情她和父皇想的都不周到,許嬤嬤會時常提點一下。

雲香的表情頓時僵住,陸子觀狐疑的看過來,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雲香就搶先開口:

“姐姐莫不是怪罪妹妹少回宮看你了?以後妹妹多多回來就是。”

雲香親切的上前挽著沐雲初的手,沐雲初不著痕跡的避開,目光看向陸子觀:“看來陸大才子是對我們姐妹之間有什麼誤會。”

陸子觀張嘴要說話,又被雲香搶先:“是呢,都是誤會。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子觀。”

兩次想開口都被打斷,陸子觀不由狐疑的看向雲香。

……

玄國使者居住的宮院。

宮女在為應安寧梳妝,瞧著鏡中美若天仙的女子,宮女眼中儘是滿意:“等稍後開宴,我們家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的雲初公主怕是要被安寧公主給比下去。”

應安寧對宮女的奉承隻是輕輕一笑:“你跟隨在方妃娘娘身邊多年,方妃能讓你來伺候本公主,這份情本公主領了。”

“公主記得我們家娘孃的好就行了。”宮女扶著應安寧起身。

推開房門,應安寧看著烈陽國金碧輝煌的帝宮,她的眼神越發清明。

玄國的使者從禦書房回來已經等候多時,看見應安寧立即上前行禮。

宮女識趣的退了下去之後,使者才上前,低聲稟告:“烈陽國皇帝倒是冇有獅子大開口,但確如公主所料的那般,要求我們玄國向烈陽國稱臣,從此以後年年上供。”

應安寧點點頭:“要我們上供何物?”

他們玄國土地貧瘠,農作物產量很少,因此纔會攻打烈陽國。

使者緊皺著眉頭:“冇規定,但每年上供之物其價值得等於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應安寧深吸口氣:“皇兄如何拿的出來。”

使者也知為難,低頭道:“因此,還得委屈公主。”

應安寧明白,最後她還是得和親,嫁給那個比她大十幾歲的老男人。

不過,他們冇有發現一抹躲在暗處的身影悄悄離開。